众人赶到屋檐的边缘中,除了一片淹没了一切的风雪,已然什么也看不见了。
一时间,人们唏嘘不已,经历了这一切后,乃至于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情绪来面对此情此景了。
“姐夫”
范春默默的注视着屋檐下,这一刻,他连自己的重度恐高症一时间都忘却了,只剩下一丝似叹息的喃喃。
以及接下去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那位仅有一面之缘的姐姐,乃至同是她们姐夫的轻舟轻柯的忐忑
江上风手缓缓抚在范春肩头,他什么也没有说,甚至忍住了自己的一丝感叹,带着抚慰的目光默默看着他的侧脸。
第二天也有样学样,将手放在了范春肩上。
只是他没有想那么多,眼里仍旧是那种懵懂和天真。
可能在他眼里,裴随之的死,只是一个叛军领的落幕而已吧。
充其量也只有一丝为过去的优秀将领一方都督成为了叛党,最后失败而死的可惜吧。
方致远重重叹了声,叛乱也好,最后如疯似颠说出的那些匪夷所思的疯话也好。
无论如何,裴随之也算是他看着成长起来了。
现在就这么在眼前陨落,他心底还是如同重重压了一块石头一般郁结不已。
忽的,他想到了什么,目光朝一侧看去,在那边,已然被众人遗忘的独臂人此刻不知何时用仅剩的那条手臂爬到了屋脊的边缘,怔怔的将目光移向下方。
方致远运了运气,沉稳的声音朝他开口道。
“曹逸卷,泾阳曹氏,也是当年甲子之乱自关中南奔的公卿世族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