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形体正在消散。

但两人的眼神却异常明亮，看着金乌虚影从太极图中挣脱，展开遮天蔽日的翅膀。

这只金乌不再是虚影，它的羽毛流淌着真实的火焰，喙爪闪烁着破灭邪祟的金光。

它是陆昭的剑意、苏璃的轮回之力、天机轮盘的平衡之道，以及无数牺牲者的信念凝聚而成的生灵。

金乌啼鸣响彻三界，正在魔域边缘苦战的妖族、在人间救治伤员的仙医、在天界修复天门的神将，都不约而同地望向青冥山的方向。

“那是……金乌？”

南海秘境的鲛人女王握着权杖站在浪涛中，她想起古籍中记载的开天神兽，传说中能焚尽万物邪祟的金乌，竟真的在末世降临之际现世。

金乌俯冲而下，巨爪抓住血魔尊的魔核，火焰顺着邪魂的躯体蔓延。

血魔尊的惨叫震耳欲聋，那些被他吞噬的残魂在火焰中渐渐挣脱，化作点点星光消散，仿佛终于得到了解脱。

魔域裂隙在金乌真火的灼烧下出滋滋声响，边缘开始收缩，露出里面幽深的黑暗。

“封印！”

苏璃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指向裂隙，天机轮盘突然分解成无数光丝，如蛛网般缠住正在闭合的裂隙。

金乌再次啼鸣，喷出最后一道火柱，将光丝熔炼成坚不可摧的封印。

当最后一缕黑雾被隔绝在封印之后，山巅的金乌虚影渐渐淡去，化作漫天金雨洒落人间。

陆昭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变得轻盈，他能看见苏璃的身影也在透明化。

两人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释然。

下方的欢呼声渐渐清晰，陆寒拄着剑蹒跚走来，身后跟着幸存的弟子和正道修士。

“昭儿……”

陆寒的声音哽咽，他想伸手触碰儿子，却只穿过了一片虚无。

“父亲，护好三界。”

陆昭的声音带着回响，他和苏璃的身影正在化作光点，“告诉大家，不必悲伤。”

苏璃最后看了一眼青冥山，这片见证了他们所有成长与牺牲的土地，此刻正沐浴在金雨之中，焕出新生的绿意。

她想起炼丹房里还没来得及种下的灵草，想起鬼门墟黑市那个被她砍价到跳脚的摊主，这些琐碎的记忆此刻却变得无比珍贵。

光点终于消散在晨光中，只留下悬浮在山巅的天机轮盘封印，以及两把静静躺在石台上的凡铁剑——那是焚神剑与轮回天书消散后，留下的唯一实体。

三日后，青冥山巅筑起两座无字碑。

陆寒将两把凡铁剑分别嵌入碑中，碑前的石案上，摆放着苏璃最后炼制的一炉丹药，药香弥漫在山间，据说能治愈一切心魔。

焚天盟在废墟上成立，由玄霄宗、妖族、人界皇朝的幸存者组成，他们继承了陆昭和苏璃的信念，巡逻在三界交界处，守护着那道金乌封印。

有人说在南海的某个小岛，见过一对布衣男女，男子在海边打铁，女子在屋前种药，他们的眼睛里没有灵力波动，却有着比星辰更明亮的光芒。

那是一个普通的清晨，南海的朝阳正从海平面升起，像极了金乌现世的那天。

打铁的男子擦了擦汗，看向正在采摘草药的女子，两人相视一笑，眼角的皱纹里盛着岁月静好。

远处的海面上，几只海鸥掠过，带着三界安宁的气息，飞向更远的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