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方通，头打结，胡子拉碴，蓬头垢面，手脚都被铁链铐住，固定在椅子上，身上的衣服也因为血液粘合在了一起，和之前那高大俊朗中带着斯文的形象完全不一样。

她坐在画板前，没有再看他。

贺洵低头，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看向方通时，眼神冷冽，“方通，配合姜同志，画出那个人。”

方通没有说话，疲惫地闭上眼睛，往后仰着，靠在座位上，缓缓吐出两个字，“问吧。”

姜瑶没有直接从脸部开始，而是先问着装方面，“你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穿的什么颜色的什么类型的衣服？”

“白色衬衫，黑色中山装，黑色裤子。”

“什么鞋子？”

“黑色皮鞋。”

“有戴手表吗？”

“有。”

“什么手表？”

“银色海城牌。”

“胸口的口袋上有别钢笔吗？”

“有，英雄钢笔。”

……

姜瑶接下来又问了好些携带的物品的问题，又问那个人的饮食习惯，说话口音，搭乘的交通工具，言谈举止等等，在方通的精力快要耗尽的时候，才开始问那个人的身高身材外貌等特征。

完成的时候，她把画板转到方通那边，“是这样的吗？”

方通满是疲态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居然真的有人能通过这些描述画出人像，连神态举止都几乎一样！

怪不得连那个人，都想策反姜瑶！

他震惊地看着姜瑶，开始回忆起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

似乎一切都是从那次见面后不久开始变的……

只是，这怎么可能？

贺洵看出他在思考，冰冷地打断了他的思绪，“是，或者不是？”

“是。”

方通不甘地握紧拳头。

“还有哪里需要修改？”

“眼睛，他的眼睛更小一些，眼神更温和。”

姜瑶安静听着他们说话，当即动手修改。

改好之后，又把画板转到他那边。

这回，不需要她开口，贺洵一个眼神，方通就咬牙点了点头，“就是这样。”

紧接着，姜瑶又根据方通的描述，画了其他两个人的画像。

画完后，贺洵不想让她继续留在这样的环境里，扶起她。

姜瑶站起来后，刚转身，就听到方通愤恨的声音，“我被调查是不是和你有关？”

她没有理会，径直离开。

出去后，贺洵担心她会多想，还安慰她，“他这是心里不甘，想找个记恨的对象，泄不满。”

“我知道的，放心。”

姜瑶露出一抹清浅的笑容，“你们不需要我多画几张吗？”

“这样你会不会太累？”

贺洵低头看了一眼她那高高隆起的肚子，不忍心。

两个月没见面，她的肚子比之前大了很大，刚刚还经历了爆炸事件。

“不会，学校放假了，最近我清闲了不少，一点也不累。”

姜瑶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好啦，给我安排一个安静的房间，我多画几张，让你们每一队人马都能拿上一张，复印的没有这么清晰准确的。”

“好，辛苦了。”

贺洵轻轻抚了一下她的头。

从工作的角度，他确实需要这些画，但从私人的角度，他又不希望她挺着这么大的肚子，还这么累。

姜瑶对着他眨了眨眼睛，笑着看着他，“是不是觉得我很好？”

“嗯。”

“觉得我好就对啦，因为我就是很好呀！”

姜瑶得意地仰着脸，那小眼神，满满的都是嘚瑟。

贺洵垂眸笑了，眼底带着温柔的赞许，“没错，我们瑶瑶就是这么优秀。”

姜瑶还想再嘚瑟两句，突然听到了憋笑的声音。

她循着声音回头看去，现是周和平他们，也就是贺洵手底下的兵。

她还没来得及尴尬，就听到了响亮的声音，还对着她敬礼，“嫂子好，嫂子辛苦了！”

“你们好！”

姜瑶也敬礼，“为人民服务，不辛苦！”

这热烈的气氛让这栋处处透露着沉重的稍微多了一丝活气。

她看向贺洵，“我们开始吧。”

“好。”

之后，姜瑶在一个安静的房间里，又画了好几张画像。

交给贺洵后，一走出房间，就看到了贺爸爸。

“爸，你怎么来了？”

姜瑶一脸惊喜。

“来看你。”

见她没受伤，贺振山这才放心了一些，“刚刚有没有被吓到？”

“没有，有阿七他们保护我，没事。”

姜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那就好。”

贺振山温和安抚她，心里却觉得她是故作坚强，在安慰他。

他心疼姜瑶的同时，对那些坏分子更生气了，看向在场的其他部队干部，“在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