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恩情,他记了一辈子。
也正因如此,当沈微澜被册封为太子妃时,他毫不犹豫地放弃了去军中建功立业的机会,选择入宫,做她身边一个不起眼的侍卫。
他知道,这深宫之中,危机四伏,他必须留在她身边,才能安心。
“说起来,”
沈微澜忽然叹了口气,“那时候的日子,可真简单啊。”
没有朝堂的尔虞我诈,没有后宫的勾心斗角,只有无忧无虑的嬉笑打闹。
她可以爬上树看一整天的云,他可以在树下守一整天。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惬意。
萧彻看着她,眼神复杂。
他又何尝不怀念那些日子?只是时光荏苒,物是人非。
她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他成了她的侍卫,他们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身份和地位,还有这深宫的重重宫墙,和无法言说的规矩礼法。
“娘娘,”
萧彻的声音低沉了几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沈微澜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
是啊,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她现在是皇后,肩上扛着整个王朝的兴衰荣辱,不能再沉溺于过去的回忆里。
她将手中的荔枝放入口中,清甜的汁水在舌尖蔓延开来,却怎么也驱散不了心底那一丝淡淡的苦涩。
“你说得对,过去的事,该放下了。”
就在这时,青禾匆匆走了过来,神色有些凝重。
“娘娘,太后宫里的李嬷嬷来了,说太后请您过去一趟。”
沈微澜的眉头微微蹙起。
太后一向不喜她,觉得她一个女子干预朝政,有违妇道,平日里没少给她找麻烦。
这个时候找她,想必又没什么好事。
“知道了。”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脸上又恢复了那副平静无波的表情,“萧彻,随我去慈安宫。”
“是。”
萧彻也立刻站起身,紧随其后。
走在前往慈安宫的路上,沈微澜的脚步沉稳,萧彻跟在她身后半步的距离,目光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阳光透过宫墙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紧紧相依,却又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沈微澜能感觉到身后那道沉稳的目光,心中莫名地安定了许多。
无论前路有多少风雨,至少,还有一个人,会永远站在她身后,不离不弃。
第三章慈安宫风波,暗藏杀机
慈安宫的气氛一如既往的压抑。
太后端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手里捻着一串紫檀佛珠,却怎么也掩饰不住眼底的怒意。
沈微澜走进殿内,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儿臣参见太后。”
太后抬了抬眼皮,冷哼一声,语气不善:“皇后倒是越来越忙了,哀家请你过来,还要等这么久。”
“儿臣正在处理一些朝政上的事,耽搁了些时间,还请太后恕罪。”
沈微澜不卑不亢地回答。
她知道太后是故意找茬,也懒得和她争辩。
“朝政上的事?”
太后放下佛珠,目光锐利地看向她,“哀家听说,皇后最近可是把京畿的粮仓都动了?”
“是,”
沈微澜坦然承认,“北疆战事吃紧,急需粮草,儿臣也是无奈之举。”
“无奈之举?”
太后拍了一下桌子,声音陡然拔高,“皇后可知,京畿的粮仓是为了防备不测的?你一声令下就调走了三成,若是京中生什么变故,你担待得起吗?”
“太后多虑了,”
沈微澜平静地说,“儿臣已经加派了人手护卫粮草,确保万无一失。
而且,北疆战事关乎国家安危,若是粮草短缺,导致军心涣散,那才是真正的大祸。
相比之下,京畿的风险,儿臣认为是值得冒的。”
“你!”
太后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气得脸色白,“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国家大事?不过是仗着皇帝病重,趁机专权罢了!”
这话就说得很重了,几乎是在指责她觊觎皇权。
沈微澜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太后慎言!
儿臣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大启江山,为了陛下的安危,绝无半分私心!”
“有没有私心,你自己心里清楚!”
太后冷笑一声,“哀家听说,你最近和兵部尚书走得很近?哀家警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