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想办法在不撞类型的情况下,绞尽脑汁的在那里水…
《长信宫灯》
第一章故都残雪
建安十三年的雪,下得比往年来得更早。
沈清辞跪在青石板上,指尖冻得僵,却不敢拢进袖中。
朱漆宫门外的积雪已经没过脚踝,檐角垂下的冰棱像极了当年在江南见过的水晶帘,只是这冰棱能割破人的皮肉,就像此刻穿透锦靴的寒意,正一寸寸啃噬着她的骨头。
"
沈才人,陛下今儿宿在昭阳殿,您还是回吧。
"
内侍的声音裹着风雪,听不出半分暖意。
清辞叩的动作没停,额头磕在结冰的地面上,出沉闷的响声。
她入宫三年,从最初的充容到如今的才人,位份降了三级,却连陛下的面都快记不清了。
"
求陛下开恩,放家父归乡。
"
她的声音被寒风撕得破碎,"
沈氏世代忠良,绝无通敌之罪。
"
雪越下越大,落在她的髻上,转眼便积了薄薄一层。
恍惚间,她想起十二岁那年的冬天,也是这样大的雪,表哥萧彻背着她穿过苏州城的小巷,他的狐裘裹着她,暖得像揣了个小暖炉。
"
阿辞别怕,表哥去给你买糖画。
"
少年清亮的声音仿佛还在耳畔。
那时的萧彻是定北侯府的世子,眉眼疏朗,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他总爱捏着她的脸颊说:"
我们阿辞将来要嫁给谁,可得先过我这关。
"
后来,萧彻承袭爵位,远赴北疆。
再后来,她被选入宫,成了笼中雀。
宫门外的积雪渐渐没过膝盖,清辞的意识开始模糊。
朦胧中,她似乎看到一抹玄色的身影立在不远处的廊下,身姿挺拔如松,正是她日思夜想的陛下。
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浑身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身影转身离去,龙袍曳地的声响消失在风雪里。
第二章旧物生尘
再次醒来时,清辞躺在自己冷清的偏殿里。
侍女锦书正红着眼眶给她敷热帕子,见她睁眼,喜极而泣:"
娘娘您醒了!
吓死奴婢了!
"
清辞动了动手指,喉咙干涩得疼。
锦书连忙端来温水,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下。
"
陛下"
她轻声问,声音沙哑。
锦书的动作顿了顿,低下头:"
陛下没来。
是李总管让人把您抬回来的。
"
清辞的心沉了下去,像坠入了冰窖。
她闭上眼,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巾。
休养了几日,清辞的身体渐渐好转,只是性子愈沉默。
这日,她翻箱倒柜想找一本旧书,却在箱底翻出一个褪色的锦囊。
锦囊是用云锦织的,上面绣着一对戏水鸳鸯,针脚细密,是她未入宫时亲手绣的。
那时她以为,这锦囊总会送出去的。
指尖摩挲着冰凉的丝线,清辞的眼眶又红了。
她想起那年上元节,她和萧彻在秦淮河畔看花灯,他送了她一支白玉簪,她回赠了这个还没绣完的锦囊。
"
等阿辞绣好了,便给我如何?"
萧彻笑着问,眼里的星光比河上的花灯还要亮。
她当时红着脸点了头,心里偷偷想,等他凯旋归来,便把锦囊给他,再告诉他自己的心意。
可如今,锦囊早已绣完,却再也送不出去了。
萧彻在半年前的战役中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成了朝廷上下讳莫如深的话题。
而她的父亲,也因"
通敌"
的罪名被关入天牢。
清辞将锦囊紧紧攥在手里,指节泛白。
她知道,父亲的案子与萧彻的失踪脱不了干系,有人想借此扳倒定北侯府,而她的父亲,不过是牺牲品。
"
娘娘,该用晚膳了。
"
锦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清辞将锦囊藏回箱底,用几件旧衣压好,仿佛这样就能压下那些汹涌的回忆。
她起身理了理衣襟,镜中的女子面色苍白,眼底带着挥之不去的倦意,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笑靥如花的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