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水是的(4 / 4)

止,“太危险了!”

“放心,我有分寸。”

云舒的眼神很平静,“如果能从使者口中套出些消息,或许能找到内鬼的线索。

而且,若是匈奴王真的病了,这或许也是个机会。”

林墨不解:“什么机会?”

“化干戈为玉帛的机会。”

云舒道,“打仗,受苦的永远是百姓。

能不打,就尽量不打。”

林墨看着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父亲常说,这世间最强大的力量,不是刀枪,是人心。

他点了点头:“我陪你一起去。”

匈奴的使者在营外的空地上等着,是个高鼻深目的汉子,穿着皮袍,腰间挎着弯刀,眼神倨傲。

见云舒和林墨出来,他上下打量了云舒一番,用生硬的汉话道:“你就是云舒?”

“是。”

“我们大王病了,很严重。”

使者道,“如果你能治好他,我们可以撤兵,还可以送你们十车粮草。

但如果你不去,明天一早,雁门关就会变成人间地狱。”

云舒看着他:“你们大王得了什么病?”

使者皱了皱眉:“不知道。

就是浑身痒,起红疹,抓了之后就溃烂,和……和你们林将军的病有点像。”

云舒的心猛地一跳!

和化骨散的症状相似?难道匈奴王也中了化骨散?可化骨散不是只有黑风寨才有吗?怎么会出现在匈奴王身上?

“好,我去。”

云舒立刻道。

林墨和使者都愣住了。

“云姑娘!”

林墨急道。

使者反应过来,冷笑一声:“算你识相。

但你只能一个人去,我们不保证其他人的安全。”

“可以。”

云舒转头对林墨道,“少将军,我走后,你要看好大营,尤其是林将军的安全。

等我消息。”

她从药篓里取出一小包药粉,“这是安神散,若是内鬼再敢作祟,用这个对付他,能让他昏睡三个时辰。”

林墨接过药粉,紧紧攥在手里,眼眶有些热:“你一定要小心。”

云舒点点头,跟着使者上了匈奴的马车。

马车很简陋,铺着些干草,角落里放着个水囊。

云舒坐下,闭目养神,脑子里却在飞运转——匈奴王的病,黑风寨的毒,百草盟的仇,还有师父留下的半张药方……这一切,仿佛都被一根无形的线串在了一起。

马车驶离雁门关,朝着北方而去。

窗外的月亮升了起来,又大又圆,照在戈壁滩上,像铺了层银霜。

云舒看着月亮,忽然想起师父说过,还魂草又名“望月草”

,只在月圆之夜才会绽放。

明日,就是月圆。

她摸了摸怀里的盟主令牌,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

不管前面有多少阴谋诡计,她都必须走下去。

为了师父,为了百草盟,为了林将军,也为了这月光下的万千苍生。

马车颠簸着,云舒渐渐睡着了。

梦里,她仿佛又回到了终南山的药庐,师父正坐在灯下,一边碾药,一边对她说:“阿舒,记住,药能杀人,亦能救人。

关键看握药的人,心向何方。”

心向何方?

云舒在心里默念。

心向苍生。

第三章断魂崖

匈奴王的营帐在黑风寨以西三百里的戈壁滩上。

云舒抵达时,正赶上月圆。

戈壁的月亮比雁门关的更亮,也更冷,像块冰挂在天上,照得沙子都泛着白。

营帐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腥臭味,混合着草药的苦涩,让人几欲作呕。

匈奴王躺在铺着虎皮的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