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啦?”
“哎哟喂,陈队长,你这…遭大罪了呀!这胳膊腿…”
“以后可咋办哟…队里的活怕是干不了了吧?”
“啧啧,真是祸从天降啊…”
江阳三人走近一看,只见陈建国拄着拐杖,吊着胳膊,由他婆娘林秋菊搀扶着,正一瘸一拐地往家挪。
他脸色惨白,嘴唇干裂,完全没了往日当生产队长时那点趾高气扬的劲儿,像个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
村口那几个出了名嘴碎的婆娘围着他,七嘴八舌地“关心”着,但那语气,怎么听都像是幸灾乐祸。
陈建国黑着脸,一声不吭,只想快点离开这群长舌妇。
“当家的,慢点…慢点…”林秋菊心疼地搀扶着他,对那几个婆娘没好气地说:“行了行了!都散了吧!有啥好看的!”
好不容易摆脱了那群婆娘,回到家,陈建国憋了一路的邪火再也压不住了。
看着冷锅冷灶的家,再想想江阳家那崭新的家具和肉香,他猛地抓起桌上的粗瓷碗,狠狠摔在地上!
“啪嚓!”
碗摔得粉碎!
“天杀的江阳!老子跟你没完!没完!!”他嘶吼,动静太大,扯到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林秋菊和他老娘吓得不敢说话,只能默默收拾碎片。
江阳带着伊琳娜和安娜在不远处看着陈建国家的方向,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旁边那几个刚才“关心”陈建国的婆娘还没散,正凑在一起低声嬉笑:
“瞧见没?陈瘸子回来啦!”
“啧啧,那脸色,跟死了爹似的!”
“活该!让他以前仗着当队长克扣工分!”
“就是!以后看他还怎么神气!”
“这下可真是消停了,再也没法找咱们茬了!你说是不是好事儿?”
江阳闻言,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一个“纯良”的笑容,凑了过去:“几位婶子,聊啥呢这么高兴?哟,听你们这意思…陈队长回来啦?这可是大好事啊!捡回一条命呢!咱是不是该去恭喜恭喜他出院,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几个婆娘一愣,看着江阳。江阳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一大把花花绿绿的硬水果糖!
这在村里可是稀罕零嘴!
“婶子们,”江阳晃了晃手里的糖江阳晃了晃手里的糖,“陈队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咱们不得祝贺祝贺。”
几个婆娘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家伙又想做什么。
“你想让我们做什么?”
“很简单,就去陈队长家门口,喊两声‘恭喜陈队长出院!大难不死!’,喊得越大声越好!喊完,一人三块糖!咋样?”
看着那晶莹剔透的水果糖,几个婆娘和旁边看热闹的半大小子眼睛都直了,口水差点流出来。
这买卖太划算了!
“真的?喊完就给糖?”
“江阳,你可说话算话!”
“三块!一人三块?”
“童叟无欺!”江阳笑眯眯。
“干了!”几个婆娘和半大小子瞬间来了精神!
只见他们呼啦一下冲到陈建国家那破院门口,扯开嗓子就嚎:
“恭喜陈队长出院啦!”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陈队长!”
“陈队长!好好养伤!以后享福啦!”
“陈队长!以后不用干活啦!享清福喽!”
这喊声,一个比一个洪亮,一个比一个“真诚”。
屋里,刚摔完碗、气得直喘粗气的陈建国,听到这“贺喜”声,脸瞬间由白转青,由青转紫!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江阳!我操你祖宗!!”他目眦欲裂,抓起手边的拐杖就想冲出去拼命!
“当家的!别!别冲动啊!”林秋菊吓得魂飞魄散,死死抱住他,“你打不过他的!你还有伤啊!”
陈建国看着自己吊着的胳膊和打着石膏的腿,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和绝望涌上心头,他颓然坐倒在破板凳上,眼里无能为力的怨毒火焰。
院门外,江阳嘴得意洋洋的笑了笑。
陈建国啊陈建国,咱们还有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