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公安局后院的临时拘留区。
一个警员上前,敲了敲其中一扇铁门上的小窗,喊道:“杨二胖!出来!”
过了一会儿,垂头丧气脸色惨白的二胖被带了出来,他看到黎萍萍身后的江阳,心里猛地一跳,又惊又怕,但随即又开始飞快地盘算起来该怎么把江阳彻底钉死。
“既然公安都把我叫来当面问了,还带着江阳…这说明他们肯定也在怀疑江阳!现在就是在收集我的口供!我的回答至关重要!说不定就是压垮江阳的最后一根稻草!”
二胖心想着,他感觉自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顿时又有了点底气。
自己就算是胡乱攀咬,也要把江阳给拉下水。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努力挤出一种“我很诚实我很正义”的表情。
黎萍萍面无表情,当众直接问道:“杨二胖,你说江阳是特务,那你具体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看到他有可疑行为的?最好是有确切时间点,比如晚上七点以后出门,长时间没回来,或者深更半夜才回来这种。”
二胖眼珠子转了转,避重就轻地说道:“公安同志,我平日里很少出门的,那天也是恰好有事去找陈立…现在天冷,村里没啥人出门…他们…他们都说江阳经常夜不归宿…”
“我问的是你!你自己有没有亲眼看到!”黎萍萍声音提高了几分,瞪着眼问她,“最好是能说出具体时间点!”
二胖被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用那种模棱两可,听起来就很值得怀疑的话术说道:“公安同志,这个…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毕竟我只是路过,又不是他们靠山屯的,我也不可能天天盯着他们村口看,更不可能拿个小本本记录所有人啥时候进啥时候出啊…”
他顿了顿,仿佛努力回忆了一下,然后煞有介事地说:“不过…我好像记得…好像是昨天晚上…七点以后吧?我看到江阳出门了…至于他什么时候回来的…那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他自认为自己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话里话外的,既指出了“时间点”,又强调了“不确定”,反而更容易让人相信他是因为害怕或者别的原因不敢说太细,增加了可信度。
江阳站在一旁,脸色依然轻松,甚至忍不住想笑。
他看着二胖那副自作聪明的蠢样,实在想不通,就这智商,是怎么敢毫无凭据就跑来举报的?
真是被人当枪使了还觉得自己是英雄。
黎萍萍转头看了眼江阳:“江阳,对于他的指控,你有什么要说的?”
江阳笑了笑,上前一步,看着二胖,语气带着调侃:“我怎么说不重要。二胖,我就问你一句,你说你昨晚七点以后看到我出门…你是怎么知道当时就是七点的?你手上戴手表了?还是你家里摆着座钟?”
“呃~”二胖被这突然的问题问得一愣,心里有点慌,但依旧强装镇定,解释道:“公安同志,我家虽然穷,没有钟表那种金贵东西,但我们庄稼人有庄稼人计算时间的办法!”
他挺了挺胸脯,仿佛在说什么了不起的秘诀:“现在冬天,太阳下山大概就是下午五点左右。然后呢,我们村头老槐树上那窝乌鸦,特别准!每天傍晚六点整准时开始叫唤!我们家一般就是听着乌鸦叫开始烧火做饭…”
他越说越顺溜:“通常呢,我们家做完饭,再吃完饭,洗完碗,收拾完灶台…这一套忙活下来,时间肯定就到七点了!这么多年了,我们家一直都是这么算时间的,从来没出过错!所以我说七点,肯定没问题!”
他最后还补充了一句,显得自己很严谨:“至于七点具体几分…那我就真的没办法说明了,那是真不知道了…”
黎萍萍听完,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一下。
好家伙,用乌鸦叫和做饭来估算时间?还能再离谱点吗?
旁边的几个警员也是面面相觑,表情古怪,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二胖看着几个警员的神色,还以为他们是被自己这番“精妙”的时间推算方法给说服了,心里那叫一个激动!
仿佛已经看到江阳被五花大绑,而自己则立功受奖,回到村里连李老歪都得喊自己一声“胖哥”的风光场面!
江阳看着沉浸在意淫中的二胖,冷冷一笑,对黎萍萍道:“黎同志,他怎么确定时间的不重要。我就想问,他这算不算做伪证?凭空捏造事实,污蔑他人?”
黎萍萍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