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酸意。
看到曾缪对黎萍萍大献殷勤,她心里本就不是滋味,现在见曾缪因为黎萍萍挨打,更是把怨气都撒在了黎萍萍身上。
曾缪一把抓过手帕,却没敷脸,而是狠狠攥在手里,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同伴的窃笑、暗讽,还有眼前这个女知青廉价的同情,都像针一样扎在他的自尊心上。
“妈的…这口气…老子要是不找回来…我就不姓曾!”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眼神阴鸷得可怕。
他不敢再去直接招惹黎萍萍,但那个乡巴佬江阳,他记住了!
还有黎萍萍…哼,等到了地方,打听清楚,总有办法…
……
另一边,江阳和黎萍萍吃完午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经过刚才那场闹剧,两人之间的气氛反而更轻松了些。
黎萍萍甚至还拿刚才的事打趣江阳:“没看出来啊,你骂人还挺狠,一句‘滚’字,威力无穷。”
江阳笑了笑:“对付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人,讲道理是没用的,就得直截了当。”
两人刚坐下,准备闭目养神休息一会儿,火车才平稳行驶了不到半小时。
突然!
“哐当!!吱嘎——!!!”
一阵剧烈的抖动从车底传来,紧接着是刺耳至极的金属摩擦声!
巨大的惯性让车厢里所有人都控制不住地向前猛扑!
“啊!”
“怎么回事?!”
“哎呦!”
惊呼声、碰撞声响成一片。
桌上的水杯、行李架上的包裹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江阳反应极快,一手牢牢抓住面前的小桌板稳住身形,另一只手几乎同时伸出,挡在了黎萍萍身前,防止她撞到前面座椅。
黎萍萍也下意识地抓住了江阳的胳膊,脸色微变。
这绝不是正常的减速!是紧急刹车!
火车在惯性作用下又滑行了一段距离,最终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彻底停了下来。
车厢里一片狼藉,人们惊魂未定,揉着撞疼的地方,茫然地互相询问:
“咋停了?”
“出啥事了?”
“还没到站啊!”
“是不是撞到东西了?”
黎萍萍稳了稳呼吸,皱着眉看向车窗外。
外面是一片荒凉的田野,远处有低矮的山丘,根本不是什么车站。
她的职业敏感让她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
江阳也是眉头紧锁。火车在非站点紧急停车,这绝对不正常。
难道是铁轨出了问题?或者…前面发生了更严重的事故?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议论纷纷之时,车厢连接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沉重而整齐的脚步声!
哐!哐!哐!
只见一群身穿整齐草绿色军装、头戴军帽、脚蹬军用胶鞋的军人,步伐铿锵地涌入了这节车厢!
他们动作迅速,训练有素,瞬间就控制了车厢的两头出口,持枪而立,眼神锐利地扫视着车厢内的每一个人,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领头的是一名身材魁梧的军官,约莫三十五六岁年纪。
他面容刚毅,皮肤是常年风吹日晒的古铜色,嘴唇紧抿,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一双眼睛如同鹰隼般锐利,目光扫过之处,让人不敢直视。
站在车厢中央,魁梧的身躯像一尊铁塔,声音洪亮而充满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全体乘客注意!原地坐好,不许随意走动!”
他目光如电,扫过一张张或惊恐或茫然的脸,继续沉声说道:
“刚刚,我们所在的前部车厢,丢失了一份极其重要的军事文件!”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这份文件,关系到国防安全!一旦被不法分子获取,后果不堪设想!将会造成难以估量的损失!”
车厢内顿时一片哗然!军事文件丢失?!
这可不是小事!
军官猛地一挥手,动作干净利落,如同在战场上发布进攻命令,带着一股斩钉截铁的气势:
“为确保文件不会流出车厢,也为了揪出那个胆大包天的窃贼!我命令——”
他环视四周,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