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宏来赶紧跪下请罪,这城内治安一向是他的责任,这才刚被表扬就出了这样的事,王典军表示自己脸疼。
但是邦媛却顾不上她,道:“这不是小事,好在全城已经封锁,赶紧搜索,务必将孩子找到。”通判插话道:“贵主,眼下城内已经人心惶惶,朱推官家的事固然着急,可是……”
邦媛还没说话,赵昌龄已经训斥道:“你糊涂,从五品官家的孩儿都能拐卖,还不知道多少战乱中的童子遭了这等事,若不查可就会酿成大祸。”
邦媛觉得有理,道:“朱推官虽然避嫌没有跟着大军出发,但他们淄州朱氏也算是大族,一家人来的怎么会孩子走脱了,朱推官你快说说怎么回事。”
说她双重标准也行,别人丢了还可以放一放,范仲淹是绝对不能出事的。这样千古名臣的苗子,不能折在他手下。
朱文翰颓丧至极,道:“一路上不太平。我等也不敢让孩子离开马车,直到进城之后看见军纪好,下官急着去府衙报道就让他们先回去,后来内子说让儿看着街上有卖糖人的非要和说儿去,内子缠不过就让家仆跟着去了,谁知不过两刻钟,功夫家仆就哭着回来说被人迷晕了,两位小公子也不见了。”
王宏来顿足道:“这全城都军管了,街上除了米粮油布没有铺子开张,哪里来的小贩?你家这时被人盯上了啊!”
朱文翰脸色难堪至极,他家里人对于谢氏母子的排斥自己是知道的,可在宗族社会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尽力对妻儿好一点。没想到他们竟然越来越过分,这次竟然还搭上了自己亲生的让儿(亡妻之子)。说什么也不可能善了了。
赵邦媛立即下令,道:“这城里都有一些三教九流的,即刻贴出告示去。本公主府上的孩子丢了。若有识趣的送回来,既往不咎。孩子身上值钱的东西也可以拿去当犒赏。若敢欺瞒不报冥顽不灵,等到抓住,一律按拐卖人口论处。”
这里补充一下,宋代刑法还是比较明确的,对于拐卖犯的刑罚比较重。这居然还是那位先帝赵炅知开封府的功绩。
因为宋代初年,一些乞丐集团就为了乞讨把好好的孩子弄残废了,号为“采生折枝”。
这种不当人子的行为把赵光义这种人都恶心的不行,坚决要求打击力度。他治下的开封府,乞丐都少了,不少因为有劳动力的都被抓去惠普局做工了。
但话说回来孩子没找到说什么都是白搭,但是,永国长公主这几年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很高。贴出这个告示去,也算是目前唯一比较合适的办法了。
因为说句残酷点儿的,现在潭州城的青壮都已经编成兵马了,真没有多少空余的衙役去帮助推官找孩子,就算是有,整个澶州城有多大,田间地头,商铺瓦子,还能挨家挨户的去找?
那个时候,只怕契丹人的大军都要打过来了!
这时忽然有人道:“我倒是有办法,请姑母听听。”
众人看是个一十二岁的小姑娘,做清秀书生打扮,顿时无语。虽然不好诽谤君上,但在肚子里只好埋怨公主殿下,你想组建娘子军,也得看看时候呀。
殊不知赵邦媛比他们还烦,道:“赵惟馨,你要是不想被我送回去,就老老实实的,真不知道娘娘是怎么想的,非要你跟着我出来长长见识。”
不得已介绍道:“此祁哀王(赵德芳)的第四女山阳郡主,吾之女侄。本身没有任何内廷官职,大家不要听她胡说。”
赵惟馨不干了,分析道:“姑母,儿没有胡闹。分兵之前,元帅就吩咐过,要您看时机整理好两万兵马,随时待命。说不准后半夜就要启程。还要整理粮草的事情,你没有那么多的精力,而我这个年纪,正好又是女娃娃,如果是拐子,那必然盯上我。如果是他们朱家人自己作案,我说我是谢娘子的娘家人八成也能看出端倪,要不您整天看我没用!”
赵邦媛无奈,赵惟馨颇得宋太后喜欢,这些年,说实话是替他尽了孝了,所以他难得对这个侄女有点耐心,“你还说不是胡闹,堂堂郡主居然要当诱饵?你别说我了,这州府上下谁能答应?真要出个什么事情,不说四哥的在天之灵了,就是嬢嬢那里我也交代不过去呀。我知道你最喜欢听人说我倒劈了王继恩的故事,但你说我要是能有所倚仗,何必人生过得如此辛苦呢?”她正说着,忽然有内侍来送信,她匆匆一撇没多说,好像无关紧要。
赵惟馨不怕姑姑跟她讲道理,因为宋太后教养长大的孩子,普遍都有自己的想法。“姑姑,若我有所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