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毕竟邦媛已经到了太原,太行虽算不得天险到底也是交通阻碍,而河北之地名义上再无人可以管束他,所以这个消息被王旦以快马传给了赵滋,尽然比邦媛得到的还早。
而东京城内,听到消息的赵滋一惊,半天才反应过来,问来人道:“你说惟馨……温阳,怎么做到的,详细说来。”
此时正是在天子福宁殿旁的勤政殿,震惊的可不是他一个人。
吕蒙正,向敏中和毕士安还有刚刚调回来的李沆,一个比一个吃惊。
难道太祖陛下的勇武是传女不传男的?代王大发神威于河北也就罢了,这样一个长于锦绣在众人眼中被宠坏的小女娃子也能办出这样的大事儿?
来报信之人名叫康希龄,乃是当年随赵,寇二位入河北的高丽籍贯大宋知州康戬之子,这些年老爷子为大宋河北方面统一各民族战线发挥了极大作用,但他毕竟也上了年纪,所以很多事情就推儿子出来了,毕竟属于一个战壕的战友。所以温阳郡主明显把这种表功的机会让给了康希龄,也算给他提个彩头。
要知道,在之前举行的河北方面贡举中。这小子居然名落孙山。
但这学习不好不代表不会来事儿,他忙道:“启禀官家,各位相公,郡主七月中接了大王的军令,当即就开始布置,要知道雄州北到镇州东几乎是河北全部的指望,其中还有不少水田里种的是代王引进了长公主殿下送来的良种……”
半路赶回来的寇准忍无可忍,直接道:“军情汇报因何如此多废话?挑重点的说,不然就换个人来。”
赵官家眉头一跳,但也没说话,不准,虽然因为官场失意被贬谪过襄阳两三年。但现在的地位可不是康希龄一个小小的雄州走马承受可比,忙道:“是,卑职啰嗦了。郡主分析耶律斜轸动向,猜河北之地宋辽犬牙交错,但雄州毕竟有重兵把守,而且定州那边尹节度也不是吃素的。所以他最有可能从祁州出兵,分小股部队纵火破坏。这种情况之下,防是不能防的。不如干脆舍弃一部分,请君入瓮,然后再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赵滋虽然没有亲自到前线指挥过军事,但毕竟也不是外行。当即就嗤笑道:“她想的是不错,但这种事情说起来很容易,真做到只怕又难了吧。”
康希龄赔笑道:“官家明见万里,郡主这些年恩养亲卫,公平对待士卒,起码狼牙山一带军民皆愿意听她指挥,而郡主也说斜轸和勒德等人必然轻视她,有心算无心,如何能不剩。”
其实他说的轻巧,赵惟馨说的可比这大逆不道多了,她当时跟几个心腹道:“皇叔和姑母一直以为我任性胡闹,殊不知他们这个年纪做的事情比我还……不过这样也好,自家人都看不上,我想那辽国的大王也不会看得上我,其实这趟差事说容易容易,说难也挺难的,毕竟别人是来破坏,而河北之地,确实困于粮食,我们虽要反击,却也不敢让他们大肆破坏这中间的度量却不好把握。”
这话也就是得亏官家和代王没听到,不然得翻脸。当时,在狼牙山小镇旁的作战会议室里,不少人都这样想。尤其是跟邦媛出来的许多南宫旧人都知道,这都不是长辈晚辈的或者君臣之间不该这样说了,其实官家和代王乃至于成国长公主自幼受丧父之痛,备受叔父赵炯一系欺凌。言语上虽然有些苛责,但实际上对这个同样没有父亲的小侄女还是挺爱护的,坚决不想让自己变成最讨厌的模样。
寇洁清身为亡国之族,就有点儿听不得他这样的话,直接反驳道:“郡主,大敌当前,你本不该说这样的话,何况身为晚辈,您如果这样非议自己的叔父姑母,那恕下官无法好好配合您。”
她这话不可谓不尖锐,但惟馨也没生气,反而制止了要动手的武婢,道:“寇通判你也不要着急。我从来都是这样说话的,大不了将来被姑姑再打一顿。我的意思是。要利用敌人看不起我,打一个伏击,而镇州和真定府相连,那里是典型的平原,唯一的天险就是滹沱河,而此荷一到秋季就会涨水。若我是辽军,前来偷袭,必然要过此河。这正是我一定要请你来相助的原因。”
滹沱河是黄河水系,发源于山西省繁峙县附近,流经繁峙县、代郡、定襄、五台县、盂县,于猴刎流入河北,以泥沙多、善冲、善淤、善徙而闻名,所以赵惟馨这话一点也不错。
而正定这里,地势平缓,并无险要反而容易水灾,只是寇洁清却变色道:“郡主,难道你要毁了我军在上游的堤坝?”
原来为了这一块平原,赵邦媛在是契丹没有大面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