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唐嘉玉抱住他肩膀,侧脸落在他脖颈上,还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像哄孩子那样安抚他:“这些年你被人排挤,一定过得很不容易。如果我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李昭戟愣住,她在心疼他?李昭戟冷着脸拉住她的肩膀,将她从自己身上扯下来,凉凉道:“你听懂我在说什么了吗?还是你愚蠢到不明白谋叛罪人,后代男子斩首,女子为奴?”
“我当然知道。”唐嘉玉被他扯开,委屈巴巴道,“我只是怕你伤心。”
如果唐嘉玉不知道面前之人的真实身份,无论她多爱这张俊脸都要和离了,什么男人值得她搭上全家?可是她偏偏知道,李昭戟的话真假掺半,就算全是真的又怎么样,即便褚棣曾经当过私盐贩子、山匪头子,但他现在是李武安,前云州防御使,现河东节度使的父亲。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多么简单的道理。李昭戟想用这种事吓退她,是绝不可能的。
李昭戟皱着眉,觉得女人不可理喻极了。唐嘉玉见他松动,放柔了嗓音,继续问:“所以,李是你本姓吗?”
李昭戟瞳孔微扩,显然,这个问题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世人恨他惧他,更有无数人想取他们家而代之,有谁关心过,李是否是他本来姓氏呢?
李昭戟又皱着眉盯了唐嘉玉一会,松开手,目光悠悠飘到了远处:“不是。原本的姓氏太久没人叫,已经没多少人记得了。”
毕竟天子赐名,冠以皇姓,多么荣耀。谁还会不长眼地提起他们家原本的草莽贱姓呢?
唐嘉玉忍着痛揉了揉肩膀,轻轻搭住李昭戟的手:“秉文,这些话不要告诉别人,等出了这道门,我也再不会提起。我只要你平平安安,你是什么人,你祖上是什么人,都不重要。”
李昭戟说这些话也存了试探唐嘉玉对朝廷态度的心思,但唐嘉玉满脑子情情爱爱,不担心自己安危,反而担心他。李昭戟凤眸冷冷盯着她,忽然掐住她的后颈,将她拉近:“我可是山匪的后人,你不害怕我杀了你,谋夺你的家产?”
“你不是滥杀无辜的人。”命门在人手中,但唐嘉玉毫无紧张,任由脆弱的脖颈被李昭戟掐着,“何况,你我已成婚,我的家产便是你的,何须谋夺?”
李昭戟盯着唐嘉玉,唐嘉玉直勾勾回视,过了一会,李昭戟缓缓放开手。唐嘉玉抚住胸脯,长长吸了口气,听到李昭戟说:“我父亲当初下山时,带着一卷藏宝图,似乎是祖父早就担心不得善终,将寨子里的财宝藏了起来。可惜父亲当时太小,不记事,藏宝图也在逃亡时烧毁了一半,图纸的真实含义不得而知。”
唐嘉玉心里笑了声,果然,图穷匕见了,难为他将让她破解凌云图编得如此浑然天成,毫无破绽。唐嘉玉没忍住刺了他一句:“你想要宝藏?”
李昭戟反问:“你不也和我要金子吗?”
唐嘉玉微噎,几息后粲然一笑,坦然承认:“我确实爱财。原来,夫君和我是同道中人。”
“明知藏宝图还声称不动心,未免太过虚伪。”李昭戟说,“我亦是俗人,不妨直说,我想得到藏宝。你愿意助我吗?”
唐嘉玉看着面前的少年,哪怕离得这么近,他的脸上也看不到瑕疵,依然俊得令她心动。真可惜,如果他们换一个场景相遇,如果他们不是天子之女和节度使之子,唐嘉玉很可能会真的爱上他。
她太喜欢这种坦诚、贪婪又有能力满足自己贪婪的聪明人了。男女调情重要的是氛围,会尽量避免谈钱,而他们两人不同,一上来就引爆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