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结束,三人聚在一起,有好一会没说话。
“你被刺杀过?”
一直沉闷的刘之言开了口。
洛川摸了摸头,他倒吸一口冷气:“这事说来也话长,我确实在一天晚上遭到了刺杀,不过那天我有事去了皇宫,后来也就睡在皇宫,有卫兵团,她没成功。”
“嗯,这事我也知道。
我也是翁法罗斯的审查员,公司的代理人出了这种事,当时还审查了好久呢。”
萨德能做证明,那这件事就没有问题。
可都过了这么多天,那个女觉醒者恐怕都已经逃出萨加国境了,这个线索又断了。
“你有看到那个女人的模样吗?或者她对你用了什么能力?”
刘之言不想死心,他做任何事都是如此。
“我想一下”
洛川遥想中……
“这事我熟啊!”
萨德眼睛亮了起来,提到她专业的事她永远都是一身干劲,“那个女人蒙着面,身形比较瘦,穿着一身黑衣,没有花纹,没出声,用的是毒刃,能力是能同时变出好几把刀刺向敌人。”
洛川瞥了她一眼,想说什么又给堵了回去。
萨德自顾自说着:“还有啊,卫兵追出去的时候,那家伙跑的老快了,就连智慧系统都没捕捉到她的身影,应该也是能力之一,可能当时是临时找个地方藏起来了。”
“原来是这样,你记得可真清楚……”
刘之言把这些都记了下来,日后可以着重调查有这种能力的觉醒者。
萨德昂挺胸可骄傲了:“我当初就是记性好才进入审查院的,录取我的人说这样可以省下一大笔麻烦。”
“其实我也记得,只是回忆起来需要时间,而且正好也可以想一些细节什么的”
此时洛川说这句话时明显很委屈。
“你有想起来什么细节吗?”
刘之言握着手机,眼神从屏幕移到洛川脸上。
洛川摇了摇头,又哀怨的看了萨德一眼。
后者只顾着看刘之言记录的内容,没在意这一眼,反而觉得自己在偶像面前狠狠表现了一波。
刘之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以后你要是能想起来再告诉我吧。”
入夜,地下囚笼。
潮湿的霉味突然被铁门开启的气流搅动,女人在昏沉中听见齿轮转动的咔嗒声。
她蜷缩在水泥床角,被铁链磨破的脚踝微微抽搐。
这是地下三层的第七号囚室,青灰色墙壁上结着冰晶似的盐霜,通风口透进的冷风正吹动她散落在床沿的头。
两双皮鞋踏碎积水的声音在走廊回荡。
走在前面的是个身形颀长的男人,黑色羊绒大衣垂至膝盖,每一步都像丈量过般精准。
他的影子先一步滑进囚室,像一把出鞘的利刃劈开浑浊的空气。
身后半步的男人穿着深蓝色双排扣礼服,胸前别着王室徽章,袖口露出的白金袖扣上刻着古老的家族纹章。
他的步伐从容不迫,仿佛不是在走向囚室,而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高个子男人在囚室中央站定,灯光在他冷峻的面容上投下阴影。
他微微侧身,为王储让出视线。
这个动作看似恭敬,却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王储的目光扫过囚室,像在评估一件待价而沽的艺术品。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怀表盖,表链在寂静中出细微的金属碰撞声。
女人感觉喉咙紧。
她记得那双眼睛——在她挥刀刺向高个子男人的瞬间,那双眼睛里的寒意让她握刀的手微微颤抖。
现在,这双眼睛正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像在打量一只困兽。
通风口吹进的风掀起王储礼服的衣角,露出别在腰间的佩剑。
剑鞘上的宝石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血色的光泽。
墙角监控器红光闪烁,通风管传来老鼠啃噬线路的细响。
女人盯着天花板上蜿蜒的水渍,那形状像极了上周被拖出去的刺客脖颈上的勒痕。
铁床突然出刺耳的摩擦声——是高个子男人用鞋尖轻轻踢了下床脚。
这个动作让女人浑身一颤,铁链哗啦作响。
王储从礼服内袋掏出一个银质烟盒,却没有打开。
他只是用拇指摩挲着盒盖上的浮雕,目光在女人和高个子男人之间游移。
高个子男人依旧站得笔直,像一尊大理石雕像,只有微微收紧的下颌线条泄露出一丝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