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看着娘娘面色不虞,白芷将回话在心里过了一遍,方才谨慎道:“娘娘,奴婢暗地里找人打听了,说是薛姈走在那条甬路上时,圣驾才经过。”
“那时大家都在避让行礼,只远远瞧见圣驾停留了片刻,约莫几句话的功夫。随后御前的福喜公公留下,捧着提篮跟一个粉衣宫女在一处。”
几句话的功夫?
薛妃听罢,骤然捏紧了手中的珊瑚珠串,语气也冷了下去:“本宫就知道不对劲。”
不敢抬头,只说了一句话?她真当自己好骗!
白芷见主子动怒,连忙劝道:“娘娘别生气,阿姈姑娘出身低微又向来敬畏您,想是怕您多想才不敢多说。”
她苦口婆心:“您千万要冷静,她还用得上。”
白芷倒不是好心为薛姈求情,只是娘娘还要用薛姈,眼下绝不是翻脸的时机。
“若她真的规规矩矩,皇上怎会路过一眼就看上了她,还特意停留问话?”薛妃恍若未闻,指尖深深扣进掌心也没有知觉,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提篮怎么就不偏不倚坏在了皇上经过的地方?”
她越想越气,抬手便将身前的杯盏和棋盘都推了下去。
巨大的碎裂声炸开,瓷片哗啦啦碎了一地,惊得殿内宫女忙跪地屏息。
娘娘发怒,连白芷都不敢大声呼吸,正在一片死寂时,薛妃垂睫,死死盯着棋盘上摆着的一封家书。
一看到这封家书,她就难以遏制的想起薛姈是怎么入宫的。
当初祖父定北侯的意思,是想从二叔的两个女儿薛妘薛妦中挑一个进宫,甚至想让她利用自己救人的功劳,直接向皇上求个位份。
表面上说得好听想要帮她固宠,实则两人家世也不差,无论谁来,都想争一份荣华富贵的前途。
最后是她摆了侯府一道,让身份低微的薛姈留在宫中。
即便如此,在祖母送来的家书里看起来是关心她的身体,还问薛姈服侍的好不好,还说等她生辰时带两个堂妹来看望她。
什么东西,一家人都打着好算盘,想让她成为薛家的弃子!
薛妃面无表情地碾上棋盘,精致的蜀锦鞋将白玉棋子几乎踩成了齑粉,冰冷吐字:“一个个都想踩着本宫往上爬——”
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说到底不是薛姈,是恪昭容。
“春天的水那样冷,真应该在水里拖得更久一些……”
“哪怕一尸两命,也好过今日她抢了本宫的风头。”
她喃喃自语,话里的的怨毒和后悔怎么都掩盖不住。
白芷听她这话不好,慌忙道:“娘娘,恪昭容这胎能不能诞下皇子还说不准,您救人有功,这份恩宠和荣耀在后宫里可是独一份。”
“那些气话,可千万不能提了。”
薛妃面色阴沉不语,正要开口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
“娘娘,晚膳已经备好,可要端上来?”银柳在外面恭声问道。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