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股子消毒水味？"

"等等！"阎埠贵突然抓住周淮民的手腕，"这章子的油墨还没干透！"

"不用核实了。"易中海突然开口，拐杖重重顿地，"小周同志为厂里解决困难，应当表彰。"他扫了眼傻柱，"倒是有的人，整天就知道在厨房里舞刀弄棒。"

傻柱的脸涨成猪肝色。他突然抄起菜刀劈向案板，刀刃擦着猪肉边缘陷进木案："周淮民！你等着！"

"谁？"他猛然回头，看见傻柱的影子在窗外一晃而过。

"刘科长，我可以证明这份证明的真实性。"他从挎包里摸出朝阳食品厂的公章，"现在就能盖个新的给您看。"

刘海中的胖脸突然涨红。他抓起电话听筒："接朝阳食品厂……"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喧哗声。

"不好了！"李副科长冲进来，"粮库的粮票被调包了！"

傻柱突然跳出来："人赃并获！周淮民偷粮票还打欠条！"

"周哥你可算来了！"马华从蒸箱后面钻出来，围裙上沾着面粉，"今儿早李主任调走，傻柱当上临时主管，非要查三个月的采购账本。"

周淮民瞥见案台上堆成小山的票据，嘴角勾起冷笑。他走到傻柱身边，炒勺还在冒着热气："柱子师傅这手宫保鸡丁，花生米是不是该换鲁花的花生油？"

"你管得着吗？"傻柱猛地转身，油星子溅在周淮民的蓝布工作服上，"现在我是主管，采购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许大茂突然插话："周采购员昨天拉的五车白菜，怎么有三车是蔫儿的吧？"他掀开保温桶盖子，露出半块冻得梆硬的五花肉，"不像某些人，连供销社主任都敢得罪。"

周淮民伸手接过马华递来的账本，指尖在泛黄的纸页上划过："所以从今天开始，所有食材过秤要经三人签字。"他抽出钢笔在空白页画了个表格，"马华记数，柱子师傅掌眼，我负责验货。"

"你当这是你们采购科过家家呢？"易中海拄着拐杖从后门进来，皱纹里嵌着煤灰，"当年我当主厨的时候……"

"易师傅，"周淮民打断他，从帆布包里掏出个算盘，"您看这月土豆损耗，按您说的煮烂三成，够全厂吃三天了吧？"算珠噼啪作响，"可实际入库的土豆，每个都有刀切痕迹。"

"好哇！"傻柱抄起炒勺就要砸，"谁偷吃食材了？"

许大茂突然跳上案板："周采购员昨天运来的冻肉，怎么比计划少二十斤？"他掏出个小本本，"供销社的王主任说……"

"说冻肉在冷库多放两天，冰碴子化了就够二十斤。"周淮民从裤兜摸出冰凉的铁盒，"要尝尝吗？冻得梆硬的五花肉，化开刚好补足损耗。"

易中海的拐杖重重顿地："你个小娃娃，懂什么后厨规矩！"

"规矩？"周淮民突然提高嗓门，震得蒸箱上的搪瓷缸叮当响，"上个月全厂腹泻，就是吃了您说的'传统发酵'的泡菜！"他从工具箱摸出个玻璃瓶，"看看这菌落数量，够进卫生所挂三天盐水了！"

傻柱的炒勺当啷掉在地上，许大茂的保温桶盖子没拧紧，五花肉的油滴在账本上。马华突然指着窗外："李主任！"

众人转头时，周淮民已经把账本塞进马华怀里："从今天起，所有食材过秤记录贴公告栏。"他抓起墙角的秤砣掂了掂，"缺斤少两的，秤砣就是谁的棺材钉。"

"那小子真要推行台账？"是易中海的声音，"咱们的回扣……"

"怕什么！"许大茂冷笑，"他以为光靠账本就能翻天？明儿早采购车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