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裘如风目光落在苏凌川身上,不过未等苏凌川回答,那位押解林晨和廉诚的男子便是答道:“回禀大人,据我调查,早些时候有临湖村村民在武政司门口,想要打探这次县斗结局,被那廉玉遇见,谎称鄱阳县输了,林晨受了重伤,后被林晨得知此事,便是在武政司门口等候。”
苏凌川有些诧异的看了眼男子,心中暗衬:“徐副司长这话是在替林晨开脱啊。”
“司长大人,徐大人,廉玉胡说不假,但廉玉不过是开个玩笑,这县斗结局迟早会传回鄱阳县,这胡说之言无伤大雅,但廉玉事后也向林晨道歉了,即便林晨再不满,也不该直接对廉玉出手,他可以选择告知武政司,或者告诉苏大人,想来苏大人也会替他做主。”
听着屈景澄开口,苏凌川也不着急反驳,林晨会对廉玉动手,是得了他许可的。
眼前这一幕,他早就已经预料到了。
林晨动手,那么动嘴之事就交给他来。
等到屈景澄说完后,苏凌川这才开口道:“屈师兄,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询问屈师兄。”“什么问题”
屈景澄看到苏凌川没有按照他预料的那般反驳自己,心中有着警惕之色。
“不知屈师兄家中二老春秋几何”
虽然不明白苏凌川为何这般问,但屈景澄还是回答道:“二老年过甲。”
“倘若今日有妖兽于永丰县作乱,师兄斩杀妖兽,挽救永丰县百姓免遭妖兽之害,师弟我上门报喜,故意开个玩笑,告知屈师兄家中二老,永丰镇遭遇妖兽,屈师兄为救百姓,与那妖兽搏斗,最终不幸牺牲,壮怀悲烈,不知屈师兄能否接受”
屈景澄一滞,他自然不能接受,家中二老年事已高,若闻到自己噩耗,怕是会一病不起。
“这……这和廉玉所说之话不一样,林晨双亲尚还年轻,且廉玉只是说的林晨受伤,苏师弟你这例子举得并不恰当。”
“不恰当”
苏凌川神情正色,朝着裘如风先施了一礼,才道:“林晨父亲不过普通渔民,其母亦是村中妇人,寒门难出贵子,林晨能够走到这一步,是林家砸锅卖铁供养其入武堂,其身上承载着整个林家的期盼。”
“林晨得了武堂第一,来年正月入武馆前夕,临湖村村民自发捐赠银钱,这家半贯铜钱,那家一贯铜钱……”
“林晨曾跟本官说过一句话,他之如此坚定武道之心,求自身对武道之追求,亦有勤修苦练,方不负村民赠钱之恩,方不负举家供其学武之期盼。”
“若假消息传回临湖村,可知道对林晨双亲将会是何等打击,对整个临湖村又将是何等打击”
“林晨这等家境,能够走到这一步,其中之艰辛绝不是一句寒门贵子便能概括的。”
苏凌川双目如炬,缓缓念道:
【余家贫,入武堂,初学武。】
【诸生顿啖肉,惟吾未食之。】
【张涛笑吾曰:抠搜。】
【吾一笑忘之。】
【足有五月,恐气力不足,遭淘汰。】
【咬牙购之,其滋味之鲜美,内心之苦涩,不足为外人道。】
“师弟所念这段话,是林晨当初在武堂六月,勉强通过考核之时所写,一斤牛肉啊……诸位师兄当初学武之时,怕是吃的厌恶反吐,闻牛肉而色变,可这却是林晨还要咬牙才买得起的珍贵之物。”
“静水武馆和镇岳武馆交到本官手里关于林晨在武堂的表现,其中有两句话,本官记忆深刻。”
“每每夜半三更之时,馆中杂役,仍能听到林晨宿舍中的练武之声,”
“武馆食堂珍禽血肉,服用开窍丹学员,唯有林晨从未购买过。”
苏凌川声音高昂,现场其他武政所的所长,脸上也是有着动容之色。
寒门武者学武艰辛,这句话说起来轻飘飘,但今日苏凌川的话,却是让得他们有了更具体的体会。
裘如风老眼中也是有着精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屈师兄,师弟且问你,那廉玉有何资格开这玩笑”
“这不是玩笑,这是对一个从贫寒之中走出来的少年武者的不屑,是权贵子弟对寒门子弟的轻蔑!”
“往小了说,林晨在关键时刻扬我鄱阳县武道之威,廉玉此举是对我鄱阳县整个武道圈子的侮辱。”
坐在椅子上的铅山县武政所所长张望山,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