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个黑壳子收音机，在晨光下亮得晃眼。许父许母老远就迎上去，手忙脚乱地招呼，嘴里不停念叨：“亲家太客气了，太客气了！”围观的邻居都凑过来瞧，小声议论：“王家是真舍得，这陪嫁在咱院儿里可是头一份！”

等王小翠穿着红棉袄、盖着红盖头下了三轮车，许母赶紧上前扶着，拉着她的手就往屋里带，逢人就炫耀：“瞧瞧咱这儿媳妇，多富态！家里条件也好，以后大茂可有福气了！”许大茂穿着借来的蓝色中山装，胸前别着朵小红花，脸上却没多少喜色，硬着头皮跟在后面，见人就扯出个笑，眼神却时不时飘向别处。

中午办席时，何雨柱正围着灶台忙得热火朝天。他提前一天就把食材备好了，炖肉的香味飘出老远，引得半大的孩子围着灶台转。许父许母特意过来递烟，又塞给他20块钱，客气地说：“柱子，辛苦你了，今天这席面就靠你了！”何雨柱接过钱，瞅了眼不远处敬酒的许大茂，见他端着酒杯，脸上强装着笑，跟人碰杯时手都有点僵，心里忍不住暗笑——当初许大茂跟娄晓娥处对象时多得意，如今娶个两百斤的媳妇，这滋味估计不好受。

席间，许大茂被刘光奇、闫解成几个围着灌酒。“大茂，新婚快乐啊！”闫解成端着酒杯起哄，“你这眼光够独特的，王小翠看着就实在！”许大茂硬着头皮喝了口酒，嘴里含糊地应着，脸上的笑更勉强了。何雨柱端着菜过来时，正好听见这话，忍不住插了句：“大茂这是有魄力，知道过日子得找实在人！”许大茂瞪了他一眼，却没敢反驳，只能闷头又喝了口酒。

等到傍晚，宾客渐渐散去，许父许母帮着收拾完碗筷，也回了自已家，屋里只剩下许大茂和王小翠。王小翠已经摘了盖头，正坐在炕沿上摆弄着缝纫机，红棉袄裹着她圆滚滚的身子，占了大半个炕。许大茂站在屋中央，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气氛尴尬得很。

院儿里的刘光奇、闫解成没走远，偷偷躲在许家窗户根儿下，何雨柱也抱着孩子在不远处的台阶上坐着，几人都竖着耳朵，想听听屋里的动静。“你说大茂今晚能老实不？”闫解成压低声音问，“王小翠那体格，他能挺的住？”刘光奇忍不住笑：“别瞎猜，等着瞧呗！”何雨柱抱着何晓，轻轻拍着他的背，心里也犯嘀咕——许大茂向来好面子，今晚这洞房夜，怕是没那么容易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