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伐败辱之后,刘义隆忧郁了一个春季。
到了初夏,他才仿佛苏醒过来,也才有兴致着手做他应该做的事务。
一次晚间席散,刘义隆兴致很高。顶着头上的一轮明月,他正神采飞扬地走在后宫寂静的石板路上。刚才,他可差一点就捅了漏子。原来,有几个从北方投奔归顺的中原人士和将领,到京都已有些时日了,他因为没有心情,所以按惯例举行的宴请就一直拖延着。今天,刘义隆特意在太极殿一并宴请了他们,彭城王及殷景仁等大臣也参加了宴会。席间,几盅酒之后,刘义隆就转身大声问尚书库部郎顾琛:“武库里的器仗还有多少?”话刚出口,他自知失言,心中叫悔;侍臣们也绷紧了神经:别说现在有数名归顺的北人在座,即使是在平时,武库里刀弓剑戟的虚实也从不对外说有多少——那可是国家机密啊,更何况是在大败之后!那顾琛听了,心中一惊,但随即掠过一念:器仗有多少,别人不知也就罢了,陛下还能不知?到彦之大败而归,将士委弃的兵甲,黄、淮之间到处可见,武库现在正空着呢!但他也来不及多想,一愣之后随口应答:“还能装备十万人,陛下!”此言一出,君臣各自才将心中悬着的那块石头放了下来,人人脸上都露出欣喜的笑容。
所以直到离了席走在宫道上,刘义隆想起顾琛救驾的事来,心中仍很高兴。当然,除了这件事,还有一件更让他高兴的事:今天是他的二皇子虎头三岁的生日。二皇子是他的宠妃潘美人在她的白玉般的躯体之外所献给他的又一件珍贵的礼物。
刘义隆进了宣融殿,潘美人一脸笑意地迎了上来,小皇子虎头也迎上来扑在他的怀里。刘义隆抱起虎头,脸上满是快意的笑容。看着这个虎头虎脑的儿子,他就对儿子说:
“快些长大虎头,为阿父跨马持戟上战场!”
“跨马——”小虎头在地上跑着,做出骑马奔跑的姿势。这让刘义隆兴奋不已。
“路还不能走周全,哪里就谈得上跨马上战场!”潘美人拉住小虎头,然后又转身问皇上,“陛下就舍得咱的虎头上战场?”
刘义隆一把拉过潘美人拥抱着她,轻抚她的丰嫩的脸颊,笑着说:
“心疼了?舍不得虎头?长大了,男儿不去跨马持戟立战功,还能只呆在屋里做白面书生?”刘义隆情绪激昂着,抱着她抚摩着她的**,“我要让卿生下许多儿子,让他们长大了都去打仗为我收复北方失地!”
潘美人陶醉在刘义隆的怀中,也不停地用纤纤玉手抚摩着皇上坚实的身体。
虎头被侍儿**去了。
“虎头和太子,陛下更喜欢哪一个?”潘美人微微扬起头,看着皇上。这样的问题,她已经问过不止一次了。
“太子和虎头……”对刘义隆来说,这永远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卿看不出吗?”
“妾看不出!”
刘义隆不再说话。他的手正在潘美人的内衣里托着她的沉甸甸的**,潘美人就像一只驯顺的小猫附吸在皇上的身体上。刘义隆的气息变得急促起来。他腾出一只手来解她的衣扣,潘美人却坐起来,捂住自己的衣扣,轻柔地对皇上说:
“不,陛下,今天……妾不能……”
潘美人挣出了身子。刘义隆这才想起来这几天正是不宜的时候——他是最熟悉潘美人的,在后宫千百人中,还没有第二个妃嫔能让他记起这样的事来。也许是近些时日情绪低落,也许是因为一时兴起,他竟然会忘了这本不该忘掉的日子;而在此前的这几年里,他一直是牢记于心的。
刘义隆再次冷静下来。
但一向善解人意,或者说一向善解皇上心意的潘美人并没有让皇上失望,她总是能在皇上需要的时候满足他的需求,有时甚至还可能是一个惊喜。
她牵着皇上的手向宣融殿那装修得十分讲究的浴房走去。
这是后宫里最华丽的浴房。即使皇后看了,她也将自愧不如;至于其他妃嫔,别说享用它,就是看一看饱饱眼福,也是不能够的。皇上是极力倡导俭朴并也身体力行的,但在这一点上,潘美人是一个例外。大千世界,什么都有例外,人人都有例外,皇上也不能例外:潘美人只有一个,她是无与伦比的;自然,她本身就是一个例外。因为这些例外,所以浴房修建得如此华丽,也就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了。
浴房是皇上献给潘美人的一件珍贵的礼物,就像潘美人把她的玉体当作礼物献给他一样;当然,这礼物是皇上和她共同享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