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京都有股不祥的异味(2 / 3)

上站在一起;颜延之以诗来蛊惑人心,他又以诗人已年过半百为由反对让颜出外任——年过半百出外任的又何止一个两个。再说,从处理政事的角度看,刘湛也并不比殷差;从谋略角度看,刘湛还有过人之处。

当殷景仁的主张被司徒一次次地以“不宜”为由加以拒绝的时候,殷景仁感觉到了他们二人合成一股绳后实在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不仅如此,他也逐渐感觉到了过去自己对刘湛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在皇上病重期间,他曾无奈地对身边人说:“引了刘入,入便咬人!”这时候,他就有了悔不当初的感觉。

随着时间的推移,刘湛和殷景仁的关系已经渐渐展到了势不两立的地步。

紧相追随刘湛的刘斌、刘敬文等人为了遵循主子的意旨甚至私下相互约束: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借口踏入殷府!但事隔不久,司徒府主簿刘敬文的父亲刘成却未能领悟其旨,他独自驾着牛车前往殷府向兼任吏部尚书的殷景仁求任吴郡太守这一肥缺。那天傍晚,当刘敬文刚到家门口听说此事后,也来不及走进家门,就急忙跑回领军府向主子谢罪:

“老父昏悖,竟然到殷铁府求郡。这等事实在是由敬文浅暗,上负府公养育之恩,合门惭惧,无地自容!”

刘湛闻知此事,虽然心中不免恼怒,但看到刘敬文诚惶诚恐,能对自己忠心如此,很快就化怒为喜:有此诸人,何事不办!于是他转而宽慰刘敬文,要他回家后不要难为了老父,或许事出有因也未可知。

领军府的人不再到殷府上来,殷府的人也很快觉察到了。作为回报,殷府的人也都不再前往领军府。后来扩而广之,不属于两府的官员,喜欢登殷府的人,领军府对他们冷眼相看;反之,喜欢去领军府的人,在殷府也不受欢迎。

随着自己的主张和建议一次次地被否定,尤其是知道了司徒称诏召檀道济入京这事后,殷景仁似乎已经嗅出了京都建康周围空气中有股不祥的异味,只是他还不能确定这异味究竟是一股什么气味。虽然他还不能确定将会生什么,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肯定会生什么,这似乎已变得不可逆转。

皇上的病况有了好转,今天还能到东府城去走一走。这下好了,也许前些日子的担忧只是多余的,毕竟,司徒和皇上是有着手足情的亲兄弟,他人都是外人,自己也是。但现在皇上既然身体已有所好转,如果将来事态真的会向不可知的方向展且不可逆转,那么自己何不在这个时候全身引退?

皇上从东府城回来的第二天,殷景仁就把称病求退的表疏放在了皇上的案头。

殷景仁有病?什么病至于要上表归田?他的表疏大大出乎刘义隆之所料。数年来,他一直深受皇上的信任,甚至可以说,皇上对他都有些依赖了:无论大事小事,有了殷景仁,皇上就觉得可以放心了。现在怎么就突然求退?司徒和刘湛也都说在自己病重期间殷景仁有诸多不作为,莫非他的求退与此有关?

但无论如何,殷景仁是股肱之臣,失去了他的朝政是不可想象的。因此,他的表疏虽上,但没有得到皇上的许可。

其后数日,殷景仁表疏屡上,都没有被接受。

就在刘义隆看着殷景仁求退的表疏愁闷不解的时候,中书舍人通报:司空、征南大将军、江州刺史檀道济求见。

“檀将军?”刘义隆听报一惊,“檀将军何故入京?”

待檀道济进入了太极殿,身体仍很虚弱的刘义隆一见他就硬撑着要从病榻上坐起来;檀道济和侍臣连忙上前把皇上扶起来。刘义隆连咳了几声,这才带着气喘问:

“将军何时入京?何故入京?”

未等檀道济回答,略显惊慌的刘湛从司徒旁向前一步,抢先回答:

“将军特意入京问疾,是暂时入京。现在就要离开了。”

听罢此言,僵愣在一旁的司徒这才把那颗忐忑不安的心放了下来。但刘义隆显然流露出了对刘湛多言的不满,于是就又对檀道济说:

“使将军镇守寻阳,名号征南大将军,实托南部江山,以备国家非常之事。将军是自来京,还是有人召将军入京?”

檀道济看一眼侍立于侧的司徒和刘湛,也不知究竟出了什么事,只得答道:

“臣离京数载,知陛下龙体欠安,思慕得很……牵挂得很。臣拜见了陛下就将离京返镇。”

拜见了皇上,檀道济并没有当即离京返镇。出了太极殿,刘湛以受司徒之托为名要他留下来有要事相商,让他暂时在京都的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