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糯地抱怨一句:“先生骗我。”
“怎么?”
“谁说边远之地自性天然?明明没什么两样!”
万暮白忽地被她逗笑:“知道就好。”可是心里却不忍,让她见识到世道险恶,并不是什么好事,连他都觉得,自己愈发冷漠麻木,一想到此处就觉悲凄。
“反正总要知道的。”格馨没能完全接受,这是一定的,只能自己宽慰。
万暮白也不多去劝导,只让她将行装收拾一下,二人倒要去看看“寨子”是什么虎狼之地。
然而他明显感觉到此处与之前的村庄比有明显区别,还没出几里地,身上涂的淤泥就不好使了,又用些驱虫药粉,可是很快连药粉都失效了,万暮白只好将元气外放阻住虫蠹。他心里暗惊,既然那小孩都能走个来回,必然相去不远,可在这一点地方,毒虫步步渐猛,想来当地人平素饮食风俗等,潜移默化地有了免疫毒虫的体质才能安然无恙。
二人见前方有光,加快脚步,豁然开朗,是一道悬崖峭壁,格馨壮着胆子偷眼一瞄,只有层层云雾,对岸烟气缭绕,飘来阵阵药味,令她掩住口鼻。
“先生,这什么呀?”
万暮白嗅这气味腥苦温燥,又在南越,料定都是些虫药,应是到地方了。
两岸中间悬着架桥,其上老枝枯藤攀附,细看还有毒虫怪蟒的尸体,一踏上去吱吖乱叫。忽然藤桥似活了起来,抖搂一下,另一头有紫烟升起,万暮白警觉地揽过格馨,已掐着剑诀。
对面林子里排开一队人来,再定睛一看,万暮白也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其身边聚着蛇蜈蛛蝎等毒虫,个个大得令人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