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树为掩体警戒起来。
“哪里来的朋友,我等是神州百门宗,可否出来一见?”
回答他的,是一声机括弹响,那弟子顿觉不妙,侧身闪过,一支弩箭穿树而过,位置当当是他刚才咽喉处。
“追!”为首弟子一声令下,朝着机括声处冲去,既然对方用暗器,最安全的便是位置暴露时。
百门宗冲上树枝,只找着个弩机并未见人,还没等看清那弩机结构,四周机括再响,钉穿了数名弟子,为首弟子刚要调动修为,就有道银光自风府穿出印堂结果了他性命。
四周霎时安静下来,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仿佛千百年向来如此,只有格馨惊魂未定,她的气息从来没有这么轻过,尽量将自己隐入阴影中,想象自己已经在这里坐了百十年融入树木,乌鸦嘶哑,吓得她浑身一颤,才想起自己要做什么,立刻搜刮起周围弟子身上的丹药。
林子深处又传来声响,格馨横剑拦在身前,虽然被确定了不是万暮白,她却不想自己承认。树影里奔出个窄袖小衣的剑手,身后错杂跟着群人,似是有什么特定的站位讲究,看着不是百门宗服饰。
格馨借着月光瞥了眼对方的剑,上头腻住了层血浆,心中更是疑惑,如果刚才出手的那个高手杀了百门宗众人后就离开了,现在出来的这群人又怎么说?之前的高手用的是暗器,这群人怎么看也不是用暗器的样子,他们是一路的吗?
格馨不敢放松警惕,若又是群虎豹豺狼呢?
“你究竟是谁?”剑手问道。
格馨暗暗翻了个白眼,怎么动不动就有人问这个问题。
“你管我是谁!”
剑手眉头一皱,没想到碰到个刺头,扫视一圈周围的尸首问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我杀的。”
“胡说!你一筑基修为,怎么杀得了所有人?”剑手显而易见地警惕起来,挺剑相逼。
格馨接剑拆招,双方皆是试探,四五招之后那剑手跳开惊异道:“你怎么会乾坤剑法?”
格馨觉得怪异,转而又醒悟,既然徐长卿就是那叛出乾坤卫的万暮白,教她的自然就是乾坤剑法了。不过乾坤剑法听过的人不少,真正见过的却不多,眼前此人能通过一两招看出来,定不简单,只是还不能全然信他。
“我自己学的。”
“不可能!”剑手再次抬剑,“你究竟是从哪学的?”
“你们到底是谁?”格馨反问。
那剑手与边上另一人交谈一番,收剑行礼道:“属下挽霜卫岭南分部孙络,奉统领飞鸽传书之命,已将入南越百门宗弟子尽皆铲除不留活口。”
格馨一听,立即揭了面罩,急急说道:“快去救长卿!”一口气松下,格馨突然神魂动摇,倒了下去。
再度醒来,格馨只觉得浑身酸痛,甚是难受,又使不出一点劲,凭感受似在移动。又不知过了多久,她能睁开眼,一看竟在万暮白背上。
“先生,您怎么……”格馨声音沙哑,好生口燥。
万暮白递来根草根道:“嚼。”
格馨伸嘴接住,咬破表皮一股奇怪的味道充斥口腔,好不习惯,可又想到万暮白,忍着不吐出来,慢慢咀嚼着。当最开始的不适过去,逐渐习惯了这种味道,她才发现这草根津液充盈,口中似久旱逢甘霖,舒畅许多,默不作声地嚼了一段路,直到草根没了味道,才说:“先生,嚼完了。”
万暮白又递了根:“别急,还有。”
格馨试着动了动身子,觉得有点劲了,说道:“先生您怎么背着我,您的伤怎么样了?孙络他们呢?他们把我带回去的?”
“是。他们把你送回来我就让他们回去了。”
“那怎么行!先生您的伤……”
“无事,肉身完好,只是点内伤罢了。”
格馨挪着胳膊要去取丹药:“先生我这里有丹药,您赶紧看看有没有用处?”
“能动了?”
“嗯。”
万暮白慢慢将她放下,掺着格馨一步一步地尝试。格馨还是不忘丹药,从怀里倒出杂七杂八的各种大小丹药,又想到一众高手应该都丧命在孙络他们手上,且许多是灵修,身上的丹药肯定更好,立即问:“孙络他们有搜出来吗?”
万暮白看着格馨胡乱抓着一把药丸,沉默着不接:“你自己收着吧。受苦了……”
格馨甚是心急,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