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立雪自己的决定,并没有告诉师父。”
“理解,我来跟他说。”许冰凌自腰间解下个梳子为程立雪梳理头发,心里想着当年她的娘也是这般。
“你师父,视你如命,知道这个,就足够了。”
“师父……”程立雪头上摩挲的触感令她昏昏欲睡,脖子上那枚铜钱滑落出来,她不着痕迹地塞了回去,心想,自己和师父,早就绑在一起了。
许冰凌低声一叹,说道:“药性还未散尽,专心养气吧。”心说卫霜怎不知因果缠身的恐怖,修真之人都避之唯恐不及,他却一个接一个。许冰凌转念一想,若由此,真的能躲过去了吗?人人都说趋吉避凶,可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番的因果?或许吉凶,不过是利弊、荣辱、是非的托辞,也真得是卫霜,才可以心无旁骛,要是他也落俗,那还是他吗?
许冰凌深深看了一眼程立雪,又叹一声,这次卫霜惹下的因果,可太大了!
可谁知,许冰凌慨叹之际,卫霜却又在往更深的黑渊迈进,与时音同奔数个时辰,无有一刻停留,却觉得周围环境没多少变化,又飞驰转换,斗转星移般迅速。
卫霜逐渐迷蒙,忽左忽右,不明来去,就连四周色彩也没个真切,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来许冰凌的那声“善护念”,神识又清晰起来,站住不动了。
“不错嘛,还想再带你转几圈的。”
“转来转去,不还是这里?”
时音见卫霜脸色暗沉,脸颊泛红,心想他定是还没过心里那关,将天盘一翻,边缘三番四转,张成一面棋盘。
“牾厌君,来下一局如何?”
卫霜心思不静,随手点出,正落得个进退不能之地。
“好好好!无心落子,妙哉妙哉!”时音拍手称快,捻子吟道,“世事如棋局,吾执黑白子。都说品机玄,那堪玩世事。牾厌君这一子进不能攻,退不能守,倒牵制着我不知如何是好。我若随你吧,那也得落入困境,若不随你吧,只到头尾相连之时,这一子恐成关键。”时音捻子吟啸,却迟迟不落,忽而将子一丢大笑起来,“哈哈哈,置身事外,才得看个真切,入了棋局,再是妙手也有了胜负,无趣,无趣得紧呐!”
时音一指极远之地,问道:“牾厌君可否愿意随山人往天地藏机之处,阴阳混沌之所,走去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