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每一句话都对。
她根本对他所说的那些没有概念。
什么嫡子庶子,她从未想过生儿育女,哪怕在现代和谢宇结婚三年,她也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打算,谢宇知道她不愿,更是不敢提。
至于合葬?别说笑了,现代的她都能毅然决然签下遗体捐赠,哪怕她忘记了这件事,给自己的留下的遗书也是希望进了焚尸炉之后将她的骨灰扬了。
一具尸体而已,留着入土也不过是等着腐烂被蛆虫啃咬,那样的景象未免太过可怕,她不要。
至于祁曜君……
谈不上不在乎,最初在她心里,祁曜君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炮友,之后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她发现这个人虽然小毛病一大堆,但瑕不掩瑜,和他相处起来很轻松,没有她想象的累,所以勉强算是朋友。
后来她在梦里看到那个早餐摊的阿姨,她总会遗憾,以至于每次看到同样对她好的祁曜君,会忍不住将那部分的遗憾投射到他身上。
但要说多在乎,其实也谈不上,就像她曾经说过的,在她眼里,祁曜君和贵妃没有什么不同,她会愿意跟他们交好,但他们倘若有一天离开她,她也不见得会有多伤心。
现实的打磨让她失去了很多东西,爱人的能力,交朋友的能力,任何和旁人产生牵绊的能力……
她只是麻木的,僵硬的,推着自己往前走,路上遇到的所有人,所有物,在她眼里,皆为过客。
她的沉默已经代表了很多东西,她不想将话说得太直白,试图用一种最不伤人的方式让祁曜君退却,可这个男人始终固执地盯着她的眼睛,像是一定要从她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半晌后,季月欢只能微微叹气:
“祁曜君,你说过的,你不要我的爱,你只是希望我活着而已,如今你又是在做什么?你要的,是不是有点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