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动摇的瞬间,保持了那份清醒与果决。
要不然躺在这里的人就是她了。
谢南书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目光,挠了挠头,讷讷道:“郡主言重了,路见不平,理应如此。”
看着他这副书呆子气的窘迫模样,和淑郡主心中的紧张感消散了不少。
她那古灵精怪的性子又占了上风。
故意板起脸,眉毛一挑,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调侃道:“理应如此?我倒觉得有些蹊跷。”
“这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怎么就这么巧,我前脚刚进巷子,你后脚就跟了过来?”
“你老实交代,莫不是在偷偷摸摸地跟踪我吧?”
她故意将“偷偷摸摸”四个字咬得很重,想看看这个书生会是何等反应。
“啊?”谢南书果然大惊失色,一张清瘦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连忙像拨浪鼓一样又摇头又摆手,“不是不是!郡主明鉴!草民绝无此意!我没有跟踪郡主!”
他急得连“草民”二字都说了出来,生怕对方误会自己是什么登徒子。
“我……我只是读书读得久了,腹中空空,想着出来买些菜蔬米粮回去果腹。谁知刚买好东西,就看到郡主您的钱袋被偷。”
“您……您又是一个女孩子家,就这么自己追了上去。我……我实在是担心您会遇到危险,这才……这才斗胆跟了上来。”
说到这里,他仿佛想起了什么。
神色变得无比郑重,对着和淑郡主微微一揖,正色道:“更何况,皇太女对草民有救济之恩,这份恩情,草民时刻铭记于心,不敢忘却。”
“郡主您和皇太女的是姐妹,是家人,如今您遇到了麻烦,我既然碰上了,又岂能袖手旁观,视而不见?”
“若真如此,那我读的圣贤书,学的君子道,岂不都成了笑话?”
“将来又有何面目,去见对自己有恩的皇太女?”
他一番话说得是掷地有声,坦坦荡荡,眼中闪烁着读书人特有的执拗与光芒。
和淑郡主静静地听着,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她看着眼前这个虽然衣衫朴素、身形单薄,但脊梁却挺得笔直的年轻书生。
心中暗自点头,宝妞的眼光果然不错,这人虽穷,却有风骨。
虽弱,却有侠气。危急关头,不退缩,不贪功,事了之后,不居功,不自傲。
这样的人,的确是个值得信赖的君子。
难得一遇,比那些世家草包公子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