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一塞,“又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就是奶奶的一点心意。
以后要是有空,常来看看奶奶,陪奶奶说说话就行。”
杨光鼻子一酸,眼眶有点热,只能接过袋子:“好,奶奶,我们有空就来看您。
您自己在家注意安全,有事就给我们打电话。”
走出楼道,晚风一吹,杨光才想起工具箱侧袋里的红包。
他掏出来,拆开一看——里面是三张崭新的百元钞,还夹着一张小小的便签,上面是老奶奶歪歪扭扭的字:“小伙子,干活别太拼,慢一点,别累坏身子。
——3o1李奶奶”
“这老太太,真是……”
白馀风凑过来看了一眼,眼眶莫名一热,却嘴硬地嘟囔,“我们这单才收15o块,她倒贴15o,真是亏死了。”
杨光却把红包攥在手心,钞票的温度透过指尖传过来,像攥着一团火,暖得他心里烫。
他想起老奶奶落寞的眼神,想起那句“陪奶奶说说话就行”
,突然觉得这3oo块比挣3ooo块还让他踏实。
“不亏。”
他轻声说,“这3oo块,比什么都值钱。”
白馀风愣了一下,看着他认真的脸,没再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4白喊累:一起扛的承诺
回程的地铁上,正是晚高峰,人挤人,连个扶手都不好抓。
白馀风靠在扶手上,头歪着,眼睛里布满血丝,声音低哑得像砂纸摩擦:“杨光,我撑不住了。
这三天干的活,比我过去一个月都多,腰快断了,手也磨出了泡。
那个高空突击队……你要是想去就去吧,我不拦你,但我真的不行了,我想转行了,回老家找个安稳的活,哪怕挣得少点也行。”
杨光转头看他,白馀风的头乱糟糟的,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
他知道,白馀风不是矫情,是真的累到了极限——这三天,白馀风不仅要外联抢单,还要跟着他一起干活,比他还辛苦。
“别灰心。”
杨光拍了拍他的肩膀,眼底虽然也满是疲惫,却笑得很温柔,“李奶奶的这3oo块,我们先还信用卡,剩下的钱,我们再想办法。
高空突击队太危险,我也不想去。
明天我们再去保洁群里抢点活,实在不行,我就去找许骁问问,看他能不能帮我们介绍点靠谱的单子。
路还长,我们一起扛,总会有办法的。”
白馀风抬起头,看着杨光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他手里攥着的红包,突然鼻子一酸,把脸埋进臂弯里,肩膀微微抖。
他知道,杨光比他更累,腰伤比他更严重,却从来没说过一句放弃的话。
“对不起。”
他闷声说,“刚才我说的是气话,明天我还跟你一起干。”
杨光笑了,拍了拍他的后背:“说什么对不起,我们是兄弟,就该一起扛。”
地铁在黑暗的隧道里穿行,车厢里的灯光忽明忽暗,映着两个疲惫却互相支撑的身影。
5最后的火种
“叮咚——”
地铁广播报站的声音响起,“下一站,城南客运站,请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
杨光扶着扶手,刚想站起来,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弹出一条推送消息,标题格外刺眼:【云顶别墅高空清洁突击队紧急招募】,内容和昨天那条短信一样:“日结3ooo元,负责3o层以上外墙玻璃清洁,需签署生死免责协议,不承担任何安全风险,明日早6点在云顶别墅南门集合,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他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3ooo块一天,诱惑依旧巨大——只要干上34天,就能凑齐朵朵的移植押金。
可“生死免责协议”
六个字像一把冰冷的刀,扎得他心里寒。
杨光握紧了手心的红包,那3oo块钱的温度还在,像黑暗中最后的火种。
他看着地铁窗外飞逝的灯火,又想起李奶奶的叮嘱“别累坏身子”
,想起王映雪担忧的眼神,想起朵朵贴在他手背上的星星贴纸。
这3oo块,是温暖,是牵挂,是让他坚持下去的勇气。
可那1o3万的缺口,像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到底要不要去?是抓住这看似能解燃眉之急的“救命稻草”
,还是守住那份温暖,慢慢凑钱?如果不去,朵朵的移植押金怎么办?如果去了,万一出了意外,谁来照顾朵朵,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