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沿途的石碑上，历代天阙宫剑修的残念纷纷显形，向他跪拜。有人缺胳膊少腿，有人心口插着剑，最可怖的是那些眉心嵌着剑片的，它们跪拜的方向却是噬界剑灵。

    深渊越来越近。那道横贯天地的裂缝此刻扩张到前所未有的程度，边缘处空间不断崩塌又重组，形成无数细小剑痕。黑袍身影停在深渊边缘，缓缓抬起被锁链束缚的手，指向渊底。

    楚凌霄顺着望去，顿时毛骨悚然——

    渊底悬浮着无数水晶棺椁，每具棺中都封存着一个修士。最近的那具棺椁里，赫然是年轻时的楚天阙！他双目紧闭，胸口插着十二把不同样式的剑，最令人不安的是...他的嘴角竟带着微笑。

    **“归宗...不是终结...“**父亲的声音直接在神魂中响起，**“是开始...我们...都在等你...“**

    突然，棺中的楚天阙睁开眼！那双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九颗血色光点排列成剑形！

    楚凌霄神魂剧震，猛地后退。就在这时，渊底升起无数锁链，如毒蛇般向他缠来！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冰火交织的屏障挡在他身前——是第三剑灵“烬“！

    幻境破碎。楚凌霄的神魂回归肉身，发现自己正被风无痕拼命摇晃。老剑客独眼圆睁：“你神魂差点被扯进深渊！“

    楚凌霄浑身冷汗，右眼的阴翳又扩散了几分。他看向凌清雪的冰雕，发现晶莹的冰层下，竟有一丝血色在流动。

    “她...还活着？“

    风无痕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冰凰涅槃！“他踉跄着扑到冰雕前，“这丫头...居然在借用你的焚天剑脉重塑肉身！“

    果然，仔细看去，冰层下的血色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勾勒出人体经络。更神奇的是，楚凌霄体内的“烬“似乎与之共鸣，每次凌清雪体内血丝延伸一寸，“烬“的形态就清晰一分。

    ### **3. 七日抉择**

    黎明时分，楚凌霄的状况暂时稳定。

    三股剑灵达成微妙平衡，各自占据他身体的一部分：噬界盘踞右眼，斩界栖居左臂，“烬“则扎根心脉。但这种平衡脆弱如纸，每一次呼吸都可能打破。

    风无痕用断剑在地上画出三个符号：“噬界要的是毁灭，斩界求的是秩序，而'烬'...“他看了眼冰雕，“恐怕与那丫头性命相连。“

    楚凌霄摩挲着双色剑。白昼下的玉剑部分温润如水，触碰时能听到清泉流响；而即将被黑暗侵蚀的左半剑锋，则隐隐传来九瞳魔影的嘶吼。

    “如果必须杀一个...“他声音干涩，“选谁？“

    老剑客沉默良久，突然扯开衣襟。楚凌霄这才发现，他心口处竟嵌着一枚玉剑碎片！

    “三十年前，我选择了斩界。“风无痕苦笑，“结果你也看到了...噬界反噬让我失去一臂一腿。“

    “那如果选噬界？“

    “太虚剑宗上代宗主选了噬界。“风无痕指向远处一具尸傀残骸，“他现在成了那副模样。“

    楚凌霄看向凌清雪的冰雕：“那'烬'...“

    “没人选过新生剑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