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片刻,也顾不得其他,双手结印,胸腹用力,一个巨大的金色佛像透体而出,佛门的立地成佛施展出来,瞬间一声震撼天地的佛唱响彻世间,那与江七对抗的两条大鱼一瞬间粉碎,尸骨无存。
这一招明显透支了他的力气,趴在横木上呼呼喘气,江七很快就从水下冲出来,再瞧那远方乌压压飞来一群蝙蝠,目标正是他二人,江七见他体力不济,将他护在身后,自己则抽出长刀,使尽力气挥出了这一刀。他的脸上也出现了一副修罗面,这是一副黑色的面具,上覆一条盘龙,爪子奇大,也十分逼真,好像就要从面具上跳出来将敌人一爪子撕碎。
蝙蝠不是这一刀的对手,有大半躲闪不及被一刀劈死,剩下的蝙蝠重新组合调整,再度扑来。江七毫不畏惧,再出一刀,但这一刀却扑了空,蝙蝠也精明得紧,完美避过这一刀,而后分左右夹击,儒改见局面不利,强行动手助他,二人携手作战,倒也应付自如。恰就在此刻,远方天空乍起一团黑雾,其间隐现煞气,那黑雾转瞬即至,其中有一对红色大灯笼闪烁,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对大眼。
血郎君从其中奔出来,红色的眼眸仿佛充盈着鲜血,但他尚不及出手,从他背后突兀挥来一刀,正中后背,将他打落半空,扑通掉入水中。
围攻江七二人的蝙蝠舍了他二人去救血郎君,江七抬头瞧见申屠子从黑雾中冲出来,手中攥着长刀,脸上的疤痕因为战斗而绽开,溢出丝丝血来。
儒改一见他这面貌,眉头不自觉皱成一团,江七邀请申屠子一起下来搭乘横木,为他二人作了简单介绍,申屠子道:“守株待兔本来就靠运气,没想到还真的等到了血郎君回来,我出其不意伤了他,一路追踪而来,如今他伤了根基,阖咱们三人之力,必叫他饮恨当场!”
他们正合计如何擒住血郎君,水面又起一阵不小的动荡,三人严阵以待,只等血郎君现身,便一齐动手。
可等许久也不见动静,申屠子不耐烦,一头扎进水中,紧接着他又冲出来,急道:“坏了!”
宁忝汜抽刀出鞘,斩断船锚,让这条条战船随波逐流去。
高大的盔甲男人则怔怔地望着海面,不知言语。
皇帝笑道:“怎么,心中有感慨?”
“曾经,我无手无脚,却从未踏足陆地,如今再看,是不是便再也离不开陆地了?”男人伸手指了指远去的战船,眼中多了些伤感。
宁忝泗不置可否,开解他道:“大丈夫生在天地,当要建功立业,创不朽威名,留恋几艘船做什么,就算你从出生就一直待在船上,那又如何呢?你看,它们随波而走,不也离你而去了?”
“皇帝这话,好没道理。”男人蹲下身,抓起一捧沙子,开始百无聊赖起来。
当今世上,敢如此与归来皇帝大不敬之人,或许仅此一人,别无分号。
宁忝泗也蹲下来,轻声道:“你看我也是一国之君,可是我的烦恼与你一样,你说奇不奇怪?”
男人转头凝视他,又回头看一眼个个佩刀警戒的禁卫军,点点头,“我明白,跟我一样嘛,有手有脚,却不曾踏足陆地。但是你觉得我真的能帮助你从东打到西,彻底统一天下?”
宁忝泗与他对视,眼中的光彩是水师这一辈子都不曾见过的,只听皇帝道:“我看人挺准的,你别让我失望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