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急不躁,仿佛无论是什么结局,他都接受。
他是不想活了吗?为了钟爱莲和她对抗那么久,现在一点反应都没有是什么意思?
法官发现颜瑾宁的神色变化,宣布中途暂时休庭,所有人先退场。
季怀洲和段承毅站在窗边吹风。
“我一直在看那姓唐的表情,那嘴脸,简直太令人作呕了。”
律师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下半场不说废话了,就按照先前的计划做。”
“好,辛苦了。”季怀洲抬手看了眼腕表,“我去一趟洗手间。”
段承毅拉住他的胳膊,“怀洲,我跟你去吧,谁知道那姓唐的会不会趁机找你麻烦。”
“最主要的是。”他凑近季怀洲的耳边,“颜瑾宁来了,你要是和她对上怎么办?”
“她总不能跟到男厕所来吧?这里是法院呢。”季怀洲轻笑道,“放心吧,我很快回来。”
他转身朝着走廊卫生间走过去。
正垂着脑袋洗手,身后的门忽然被关上了。
季怀洲猝不及防地被吓了一跳,抬头从镜子里看去。
只见颜瑾宁宛如一个幽灵,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出现了。
她站在门边,眼神沉戾。
季怀洲无语地甩掉手上的水珠,“颜总,这里是男厕所,你走错了。”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朝他靠近。
季怀洲转身面对她,对上她幽冷的眼睛。
“你打算跟我倔多久?”颜瑾宁抬手扯住他的衣领,迫使他不得不拉近和她之间的距离,“你就这么想进去蹲几年?”
季怀洲低头看了看领口白皙的手,不动声色地掰开指节,“跟你有关系吗?颜总?”
他想不明白,颜瑾宁总是揪着他不放是几个意思?
今天她明显就是特意来的法院。
“颜总很闲?为了一个和你不相干的人,还要跑一趟。”
季怀洲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我的选择是我自己的事,不牢颜总费心了。”
颜瑾宁凝视他的脸,试图窥探到一丝变化,然而她看了半晌,皆是一片淡漠。
她稳住心神,稍微放柔了些口吻,“季怀洲,你母亲的事,我跟你道歉。”
季怀洲眼中微沉,“道歉干嘛?人都去世这么久,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他只觉得她莫名其妙。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她居然会道歉?
季怀洲忽然有些想笑。
但在颜瑾宁的眼中,他还是在因为这件事而生气。
“我已经找了人,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去做,这个案子绝对判不了。”
颜瑾宁不禁伸手去抓住季怀洲的手臂,“你就听我一次,好不好?”
季怀洲笑了,“颜总,这不是你的作风啊。”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