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腥风细雨。

    他动了动胳膊，“放开，我能走。”

    颜瑾宁松开手。

    季怀洲坐进后座，用力把门甩上。

    颜瑾宁把车开走。

    车速快到街道两旁的路灯都成了模糊的光影。

    季怀洲安静地坐着，没有主动说话。

    颜瑾宁握着方向盘的手不断收紧，用力之下，指节都泛了白。

    那股火气堵在她的心尖，烧得她的呼吸都加快了速度。

    她极力忍住不要在季怀洲的面前发火，紧咬着牙根，以至于下颚线都是紧绷的。

    “你要带我去哪？”季怀洲开口问。

    颜瑾宁没回答，只一味的踩油门。

    口中已经有了血腥气，她忽然有些分不清是把嘴巴咬破了，还是从喉间翻涌上来的。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你不是和冯兵出差吗？”

    “出差也不用时时刻刻都工作吧？”

    季怀洲的语气很淡漠，仿佛在开车的只是一个没必要亲近的陌生人。

    他疏离的口吻让颜瑾宁浑身的血液在瞬间冻住了，随后乍然碎开，刺得她骨血都是疼的。

    她用力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底已经爬上了红血丝。

    “来送你女朋友？”

    闻言，季怀洲眼眸微抬。

    她看见了？

    他的沉默在颜瑾宁看来就是默认了。

    她不愿表现得很在意，可她的思绪莫名不受她控制了。

    “你果然把她保护得很好，我都没想到，她会是在A大的大学生，挺好的，你负责赚钱，她只用给你提供情绪价值。”

    季怀洲的眉间微不可察的拢了一下，没有搭话。

    “越找越年轻啊。”

    颜瑾宁的口吻不自觉带了讥讽的意味，“钟钰儿又不要了？这么对比下来，那我还算幸运，至少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没看过别人。”

    季怀洲明白了。

    这个女人偏执的认为，只要他和一个她没见过的女人有交道，在她的眼里就是换了人。

    他靠在椅背上，满脸写着不在乎，“难为你还记得这些，忠诚久了，也想玩玩花的。”

    颜瑾宁从后视镜看他，看清了他微湿的头发和衣服。

    入秋的亚城温度并不低，他穿得这么单薄，不冷吗？

    她收回视线，没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季怀洲，你是骗我的吧？”

    季怀洲勾了勾唇角，“骗你能得到什么？我的私人感情生活，颜总也想管管吗？”

    “出差是为了工作，不是让你借此机会风花雪月。”

    颜瑾宁越说越生气，那股酸涩的感觉快要压抑不住了。

    “工作我会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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