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虽然到了这个地步,但他还是想着钟爱莲是否会改变决定。
“你什么都不用说,但凡我想留下来,我也不会和你说那些话。”
钟爱莲握住行李箱把手的手悄然收紧,“时间紧迫,可以走了吗?”
季怀洲的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没再挽留,出门亲自送钟爱莲去高铁站。
“要不坐飞机吧,小姨?”
“不需要。”钟爱莲背对他说话,“你回去吧,你定下之后给我发个信息,以后的明信片我就寄到你给我的地址。”
季怀洲的心沉到了极点。
钟爱莲抬头看了看候车厅的大屏幕,“你还有你自己的事要做,回去吧,在这站着也没意义。”
她压着心里的不舍和疼,勉强勾了勾唇角,眼底却没有笑意。
“走了。”
她径自往里走,没给季怀洲留下什么叮嘱和交代。
季怀洲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渐渐走远,最后淹没在来来回回的旅客人群中。
候车室内叽叽喳喳的声音很嘈杂,他却听若未闻。
他站在那里,显得格格不入。
他就像被完全隔开到了另一个世界,任何人都走不进去,而他也走不出来。
直到最后,钟爱莲都没有回购头看他一眼。
季怀洲仅存的一点希望彻底破灭。
他默默在心里给母亲道歉,她临终前的交代,他恐怕不能完成了。
钟爱莲的性格和他想象中的根本不一样,而他作为小辈,也无法做到违背她的意愿去做事。
目前他还在京城,他还有段承毅这个朋友。
等到去了兴城,他就是真正的孤身一人了。
广播开始播报,机械的女神拉回了季怀洲的思绪。
他转过身,祈祷钟爱莲以后的生活都能顺顺利利,平安健康。
走到扶梯,季怀洲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检票口的方向,不再留恋地离开。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踏上扶梯时,一道充满眷恋和不舍的视线在目送他。
钟爱莲站在季怀洲看不见的角落里,目睹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回家。
她发红的双眼盛满了泪水。
罪恶感和自责感蔓延到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
钟爱莲在心中一遍一遍地给季怀洲道歉,然而到了这一步,她已经不能回头了。
......
当晚,季怀洲把行李全部收拾好。
原以为应该能带走很多东西,到最后一只箱子就能装下他在京城这二十多年的痕迹。
他怅然地站在房间中央。
房子的装潢风格很温馨,他却只觉得冷清和孤独。
活了二十多年,他仍然没有彻底接受生命中有很多人都只是过客。
他努力想要抓住,都试图从他的世界里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