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回忆起了一段她不愿回顾的过往。
跟季怀洲在一起三年多,有关他的事她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想起来时也只记得他的好。
此时提起,她才发现原来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只不过她做了太多伤害他的行径,她心虚的不敢提起。
“你说,除非我和你一样双腿没有直觉的感觉,才愿意配合我去看医生。”
三年多的时间内,季怀洲基本不会和颜瑾宁提起已经过去的事。
但这不代表他忘得干干净净。
“我承认当初和颜家签订协议是为了保住我母亲的命,所以我答应了你。”
颜瑾宁垂着眼睑,不敢看季怀洲的眼睛。
“我在你的床边跪了一晚上,跪到双腿失去了直觉,你看着我艰难地站起来,才下定决心治腿。”
后半句,简直字字诛心。
颜瑾宁感觉有一把锋利的刀在对她进行凌迟。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站在一旁的颜钊傻眼了。
他只是单纯的看不顺眼季怀洲,但怎么也没想到他的亲姐对季怀洲提过这些要求。
在一个男人最落魄,因为家人不得不屈身时折损他的自尊......
纵然颜钊想揍死季怀洲,此时也觉得惊心。
颜瑾宁六神无主,眼前浮现出那晚的场景。
她躺在床上,季怀洲跪在床边,她特意让佣人安排了监控,就为了看看季怀洲是不是真的跪了一晚。
“那时我有我的目的,你现在也有你的,为了让我的母亲活下去,我跪了,你要我和你和好,你也该跪。”
颜瑾宁维持身体站立的力气渐渐被抽走。
她眼角赤红,喉咙里仿佛被塞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
“姐!”颜钊看出颜瑾宁脸上松懈的神色,连忙制止道,“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他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
颜瑾宁却听若未闻,“好,我跪。”
季怀洲不为所动。
“姐!”颜钊着急得去拉颜瑾宁的手臂,“你疯了吗?”
“比起这些,我更害怕以后没有怀洲的日子。”
颜瑾宁抬眸,深深地看了看季怀洲,而后决绝地走进雨幕中。
冰冷的雨滴落在身上,很快就浇透了她的衣裳,从内的外都透着刺骨的冷。
颜钊揪住季怀洲的领子恶狠狠地说:“季怀洲,你是不是活腻了?你明知道我姐的腿受过伤好要她下跪,你口口声声说爱她,你就这么舍得伤害她?你才是那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季怀洲冷笑,“口口声声?我有说过我爱她吗?”
一句话,将颜钊问住了。
得知颜瑾宁结婚后,他时常会去清月湾串门,只为了刁难季怀洲,还会自对方面前反复提起杜修远来恶心季怀洲。
他以为季怀洲肯定会在颜瑾宁身上发泄。
可季怀洲却把颜瑾宁照顾得无微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