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是不是胡说,陛下派人去苏州查便知。”
束雪容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雪容推新政,为的是让大渝百姓有饭吃;管水利,为的是让大渝百姓不再受旱涝之苦;
开女医培训班,为的是让大渝更多女子能治病救人。
这些事,哪一件不是为了大渝?哪一件是为了雪容自己?”
新皇“啪”
的一声把报表拍在桌子上:“李大人!
你们就是闲得难受!
雪容为百姓做事,她不求功不求赏,你们不帮倒忙,还在这诬陷她!
朕看你们都是老糊涂了!”
他站起身来:“雪容,你做得好!
以后的新政、水利、女医培训班,你想管就管,若有难处还可向朕求情。
谁再敢弹劾你,朕,饶不了他!”
“谢陛下!”
束雪容躬身给新皇一礼。
殿外的小宫女慌慌张张跑回翊坤宫,把消息告诉慕晴。
“一帮废物,连个束雪容都搞不定!”
慕晴气得把满桌茶盏全扫在地上,碎片溅了春桃一裙子。
丽妃也来了,脸色惨白:
“怎么办?现在陛下更相信她了,以后更难对付她了!”
慕晴磨着牙,指甲都嵌进了肉里:“没关系,我还有办法。
太后不是最近老是咳嗽吗?我找人给太后送药,在药里加点东西,让太后病情加重,到时候嫁祸给束雪容,看她怎么洗白!”
慈宁宫里飘了半个月药味,太后入秋后腿脚就不太灵便,近来又添了咳嗽的毛病。
太医院开的药喝了好几副,太后咳得反而更厉害,连说话都快没力气了。
慕晴听到消息,眼睛里闪着淬毒的光。
她让春桃去太医院,找一个私下有来往的王太医,递了五十两银子,要了“软骨散”
——这种药无色无味,拌在补汤里,喝了会让人浑身无力、咳嗽加重,看起来就像风寒恶化,最适合嫁祸。
“娘娘,这药要是被查出来,可是杀头的罪啊!”
春桃捧着药包,手直抖。
“怕什么!”
慕晴抢过药包,倒进熬好的补肺汤里,汤面泛起一层细不可见的白沫,
“到时候我就说是束雪容送的药有问题,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她提着药碗,堆着笑走进慈宁宫。
太后躺在榻上,盖着厚厚的锦被,见她来,勉强抬了抬眼:“西妃来了。”
“娘娘,听说您咳嗽得厉害,奴婢让厨房熬了些补肺汤,您喝一点吧?”
慕晴把药碗递到榻边,汤里的药味混着肉香,闻着倒像那么回事。
太后正要伸手去接,殿外太监唱喏:“谢夫人到——”
束雪容提着个药包走进来,里面是凌清寒刚开的止咳方子。
她一眼瞥见床边的补肺汤,眉心微蹙——凌清寒说过,太后的咳嗽是风寒引起的,补肺汤性温,喝下去会加重痰湿,怎么会有人给太后熬这种汤?
“太后娘娘,”
束雪容躬身一礼,“这是凌院判给您熬的药,用紫苏、生姜、陈皮煮水送服,比任何补汤都适合您的风寒咳嗽。”
太后点点头:“好,那就听你的。”
慕晴急了,赶紧按住太后的手:
“娘娘,谢夫人又不是太医,哪里懂什么药理?这补肺汤是奴婢特意为您熬的,您多少喝点吧?您要是不愿意听我的,也不能轻易信谢夫人配的药啊!”
她说着就伸手去抢束雪容手里的药碗,想送到太后嘴边。
“住手!”
束雪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角瞥见殿外的凌清寒——是谢照君担心她,特意让凌清寒赶来了。
“凌院判,你来得正好!”
束雪容喊了一声。
凌清寒走进来,一眼瞥见床边的药碗,拧着眉头从袖袋里掏出一根银簪,伸进汤里。
没过多久,银簪的尖儿就黑了!
“有毒!”
凌清寒拿出一包软骨散,“汤里加了这个,喝下去会让人体内软骨变性,全身无力、咳嗽加剧,久服还会伤筋败骨!”
太后吓了一跳,浑身颤了一下,指着慕晴:
“你……你好大胆子,竟敢给哀家下毒!”
“不是我!
是她!”
慕晴指着束雪容,声音颤,“是她想害太后,嫁祸给我!
这药是她让我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