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绿娇过来送早饭的时候,现季远的门开着。
她大着胆子走了进去,只见一个破旧麻袋孤独地躺在床下,吓得差点丢掉手中食盒。
“来人呐,表公子不见了!”
绿娇稳稳心神,将食盒放在旁边地上,火急火燎出院门去了。
不到盏茶时间,阖府上下都知道季远不见了。
听到下人传的沸沸扬扬,舒婳微微一笑,对着铜镜检查了一下仪容,这才缓缓起身,对紫萱说,走,我们去祖母院中。
老夫人刚洗漱完,就听下人来报季远不见了。
她先是愣了一瞬,随即觉得这群下人也太大惊小怪,不过是人不见了而已,万一是出去散步了呢。
“祖母安好。”
舒婳盈盈行礼。
十二岁的她已如柳树一般逐渐抽芽,渐渐开始长个子了。
“你来得倒是早。”
老夫人笑笑。
舒婳来得向来都早,有时候会留在她这里用早饭,倒是比飞白还要黏人。
“祖母!”
正想着,飞白也如一匹脱缰的小马驹一般飞进来。
后面跟着慢悠悠的夫人。
“慢点跑,都多大的孩子了!”
老夫人笑笑。
“老夫人,表公子昨天被歹人……给打了。”
彩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照下面人回的话说了。
“被人给打了?”
舒婕刚迈步进屋,就听说了这个消息。
“祖母安好。”
她行了礼,在旁边站定。
“这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示意彩云接着说下去。
“祖母安好。”
舒妤姗姗来迟,在舒婕旁边乖乖站好。
“回老夫人,厨房婢子给表少爷送早饭时,现表少爷门开着,地中央放着个大麻袋,还以为表少爷被歹人劫走了。
谁知道后来,院中小厮听到麻袋里传来表少爷的声音,打开才现是表少爷在里头,还被人打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舒婳“噗嗤”
一声就笑了出来。
“你表哥被人打了你还笑!”
老夫人嗔了舒婳一句。
“我只是觉得表哥也太不小心了。”
舒婳好不容易收起了笑容。
舒妤则是心里直犯嘀咕。
明明自己昨天才让他以小事来博舒婕的同情,他这是连夜就把自己给打了?真是个狠人。
但看舒婳笑得这么灿烂,心里不免怀疑是舒婳动的手。
毕竟,府上就三个会武功的,她身边就有两个。
打季远一顿真是比吃饭喝水还容易。
“表哥怎么说也是客人,不如还是先请个大夫看一看吧。”
舒妤看舒婳好像还在瞪自己,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
“也对,彩霞,你去请个大夫回来。”
老夫人打彩霞去了。
“去请百里大夫吧,他是熟人,医术又好。”
舒婳提议道。
“还是别麻烦神医了吧,他现在今非昔比,诊金据说贵得很。”
自从上次示好被百里奇冷落,舒妤就看他不顺眼。
不就是个大夫,有名又怎么样!
“都说了表哥是客人,在咱们府上被人打了,咱们怎么也要拿出个态度来。
总不至于让人觉得咱们待客不周,是吧祖母?”
要是来的人不是百里奇,她还怎么继续折磨他。
“对,去请百里大夫吧,如果他实在没时间,再找别人。”
老夫人同意了舒婳的说法。
“紫柳,你跟着跑一趟,尽力把人请回来。”
舒婳对着紫柳挤挤眼睛,紫柳低头应下,跟着彩霞出府去了。
“祖母,出了这种事儿,我还是先去看看吧。”
舒婕有些放心不下。
“对呀对呀,我们一起去看表哥吧!”
飞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跟着瞎起哄。
“行了,你们没事就去看看吧,回来告诉我结果就行。”
毕竟不是自家人,老夫人对这事儿也没有特别重视,只打了几个小的去看。
四个孩子应下,鱼贯而出,夫人留下来陪老夫人用早饭,顺便谈论舒婕的婚事。
这段时间以来,婆媳两个倒是达到了关系融洽的顶峰。
“大姐,你就不要去了,过几日还要议亲,旁人知道你和表哥走的太近对你名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