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阮明阳知道女儿未归的消息,气得直叹气。
妻子早亡,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心肝宝贝似的疼了这么久,居然到后宫那个大火坑去了,可怜她从小又是一个懦弱没有主意的,就连朋友都没几个,阮大人真的很担心她以后的处境。
再想想自己那帮同僚,知道他女儿入了皇上的后宫,以后不知道会怎么嘲笑他呢。
“糊涂啊!”
阮大人气得直捶自己的腿。
一个糊涂娘,一个糊涂妹妹,现在连女儿都这么糊涂,阮大人觉得自己真的命苦。
另一边,阮青栀清醒过来之后觉得全身酸痛,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梦里有一个男子对自己行了不轨之事,自己怎么都醒不过来,想喊,嘴也张不开,只能出“嗯啊”
的声音。
“这……”
阮青栀看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中衣,旁边又是不熟悉的纱帐,就知道,自己这辈子算是完了。
“您醒了。”
有小宫女掌灯过来,询问要不要挑起纱帐。
“你先扶我起来,我想洗个澡。”
小宫女以为她是想解解乏,连忙叫人去提水,只有阮青栀知道,她一点也不喜欢皇上,一点也不想嫁给她,不想在这后宫做那弱水三千中最不起眼的一瓢。
可如今,只能用水洗掉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另一边,白吟霜也清醒了过来。
她和阮青栀不一样,她喜欢后宫,喜欢金丝银缎,喜欢高床软枕,喜欢众星拱月。
原本她还担心以自己的姿色会选不上。
如今,皇上已经留下她,就势必要给白府一个交代。
她喜滋滋地从床上起来,叫宫女给自己沐浴,满面春光,春风得意。
夜里,百里大夫悄悄翻墙过来,给舒婕把了脉,又喂了点东西,这才离去。
走之前还特意叮嘱,药效只能压制两天。
两天……两天之后可不就是两人成亲的日子吗。
舒婳听完之后脸都红了,更不用说躺在床上的舒婕。
“大姐,我没看走眼吧,他还是当初那个百里大夫吗?”
舒婳觉得百里奇越不对劲儿。
其实也不怪百里奇,先皇盯他盯得紧,不许他出京城。
现在的皇帝经过上次华清宴才同意让他出京。
百里觉得舒婕就是他的福星。
好在,最后她还是嫁给了自己,
以后就可以江湖相伴,比翼双飞。
想到这儿,百里的脚步都轻盈了起来。
哦对,过两天还得开门看诊,给药铺对面那个大嗓门开一副解毒的药喝,他哑了好些天,应该知道半夜不能随便骂人了。
“舒婳,有一件事情,我瞒了你许久,我想,是时候告诉你了。”
舒婕坐在床边,望着她。
“大姐你说。”
舒婳觉得,她可能是看出了舒妤的不同寻常。
“小时候,母亲总是偏疼舒妤,而祖母总是更偏疼你,其实这是因为舒妤她……不是父亲母亲的亲生女儿。”
“什么?”
舒婳一下愣住了。
这么说……其实舒妤才不是父母的女儿?那为什么母亲会一直偏疼她?
“本来这件事,我不打算告诉你的,后来,我眼看着你们越闹越僵,甚至现在已经势如水火,我觉得我应当告诉你真相。
否则,迟早有一天,她对你下手的时候,我怕你会心软。”
“所以,祖母和外祖母才会为我打抱不平,因为她们知道,对吗?”
舒婳起初只以为是家中长辈偏疼的孩子不同罢了,没想到背后却有这层缘由。
亲生女儿不疼,却偏疼别人的女儿,这种事情多可笑。
“对。”
舒婕点点头,将当年情形说给舒婳听。
那时候,秦鸿才入朝做官没多久,刚刚从锦城调任南川城。
锦城离老家进,夫人可以隔三差五去看,或者趁着休沐让秦鸿回家一趟,舒婕小时候的印象,就是随着母亲坐马车,或者等父亲骑马回来。
可这一调就是山高水长,夫人不放心秦鸿独自外放,隐瞒了四个月的身孕,撺掇着举家搬往铜陵府。
老夫人原本是不同意的,但架不住夫人又哭又闹,连带着舒婕也不爱吃饭,这才同意。
可走着走着,夫人逐渐显怀,让一家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最后实在是快要来不及,才让秦鸿骑马,带了几个家丁先走,老夫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