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猎的地方自然是早就圈好的皇庄,国丧结束后的宴席就借了不少皇庄的东西,如今除了那些被挖去卖钱的草药,其余的已经恢复了八成。
就算是当时皇帝御批的这个方案,他也看不出来这皇庄和他上次来有什么不一样,心中对户部官员的头脑又肯定了一分。
只是这户部尚书到底是安乐郡王的人,他迟早还是要换一个人来坐这个位子的。
从宫内到皇庄路途并不遥远,但照例需要休息一天。
皇庄不比宫内奢华,但添了几分随意,就连小院也有竹子做的墙,篱笆做的院,别有一番野趣。
此时,阮青栀和白吟霜正对着竹墙愁。
如今已然入冬,虽然不是三九天那样寒冷,可这薄薄的竹墙却怎么也难挡这凛冽寒风。
白吟霜裹着火红披风,还吵嚷着说冷,真不知道皇后是怎么办事的。
阮青栀心中知道这是皇后在磋磨她们,怕说出来白吟霜要去皇后那里闹事,便将话咽进肚子里。
“不如我们去多要些炭火吧,这样冷的屋子,若是再没了炭火,肯定会得风寒的。”
阮青栀看这屋子还算干净,不想去找麻烦,提议多要一些炭火。
“就你是个软柿子,皇后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不行,我一定要去找皇上讨个说法!”
“秋狩时候除了皇上还有其他外男在,我们是不能随便出入的。”
“那就任着皇后这么磋磨我们吗?”
白吟霜又看了一眼漏风的屋顶。
“我可不想睡在这儿,跟睡在荒郊野岭有什么差别!”
白吟霜入宫之后越娇气。
其实这屋子倒也不至于是荒郊野岭那么简陋,只是夏天休息的别居,到了冬天,难免会有些漏风。
若是多多燃上些炭火,晚上倒是勉强能住人。
只是她被皇帝宠了两天,就觉得皇帝是真心喜欢她,她要什么皇帝就给什么。
阮青栀看她大小姐脾气上来,也不好劝,坐在榻上整理衣服,不说话了。
“给才人请安,传皇后娘娘的话,晚间时候,还请两位才人移步正殿用膳。”
来传话的是个小宫女,阮青栀依稀记得她是皇后宫里的人。
“知道了,下去吧。”
白吟霜有些气急败坏,估计现在正琢磨着怎么在皇帝面前告状呢。
但皇后显然没给她这个机会,皇上与太后、皇后坐在上。
贤太妃不爱露脸,清辉公主就坐在了太后身边的位置上。
下面是几个有头有脸的妃嫔,再往下就是大臣及家眷,还没成年的五王爷和六王爷也在其中。
后排才坐的其余妃嫔。
白吟霜看着与皇上隔了山高海远的距离,眼珠子骨碌碌地四处瞟。
眼见着舒妤坐在对面,白家也没来人,这才安生下来。
先皇在世时,清辉公主就颇受宠爱,如今新皇登基,她的待遇更是独一份儿。
从高台上望下去,下面坐着那个人……不就是那天在街上看见的……
“皇儿,在看什么?”
太后离得近,注意到了她在往台下看。
“回母后,没什么,看了看这里,觉得还和以前差不多。”
“你看那两个年轻人,正是今年的新科状元与探花,你相中他们中的哪一个了?”
太后一说话,清辉公主的脸登时红了起来。
“依母后看,还是探花赵怀瑾更好一些。
他两个哥哥如今都在翰林院任职,他本身又是个闲人,长得也更俊秀一些。
宋程学问虽好,但母后听闻他是父母双亡的大凶之命,有些配不上你。”
太后和清辉公主说着悄悄话,那边赵怀瑾瞪了宋程一眼。
没想到这个乡野来的穷小子见识倒是不浅,心也够狠够硬。
“母后说笑了,女儿还不想成婚呢,更何况当了驸马就不能再为朝廷效力,皇兄这么看重这批人才,我怎么能给皇兄添麻烦呢。”
那赵怀瑜成日里一身黑,一看就是个心思深沉的人物,那宋程更是心思狠绝,手段毒辣,怎么都不像是良配。
“你皇兄就你这么一个亲妹妹,还非得霸着你的驸马不成?”
太后不知公主的小心思,还以为她是害羞了。
“母后说笑了,女儿再观望一段时间也不迟,您不是答应我的,驸马可以由我自己挑。”
“哎……”
太后终究是没有说什么,暂时由她去了。
不过,听了太后的话,公主还是忍不住多看了赵怀瑜一眼。
嗯,虽然看着没什么表情,但确实比那个状元看起来清秀多了,好像也白一点……
晚宴过后,大家分别回了自己的居所,白吟霜却拉着阮青栀去找舒妤了。
“舒妤!”
好不容易在一群莺莺燕燕中分辨出舒妤的背影,白吟霜忙上去拉住她。
“怎么了?”
舒妤还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往常白吟霜一直缠着她,她除了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