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葛阳早早来到府上,等舒婳一通请安问好回来,葛阳已经等了好半天了。
“什么事儿这么急着找我?”
按说葛阳平日里也不是这样猴急的性子,更让舒婳觉得奇怪。
“按理说其实算是我多嘴,可我想着,既然出了这样的事儿,总没有不告诉你的道理。”
葛阳起身迎了舒婳一下,又按着舒婳的示意坐下。
“昨儿巴巴地让人送信儿,今儿一大早来了,怎么倒是先说一箩筐打太极的话!”
舒婳喝口茶暖暖身子,这才坐直了身子等着听下面的正题。
“虎威镖局这一趟损失着实不小,眼下又是年关,今年又不太平。
接下来,我们有一阵子不能再出远门了。”
葛阳叹了口气,将自己的困境说出来。
“这一路上不平静,我多少能猜到一些。
不过你这么着急过来,又要面谈,想必要说的不止这些?”
舒婳本也想着这是年前最后一趟,让账房少进一些砚台,多进了许多香料过来。
“正是。”
葛阳顿了顿,道:“出了京都地界,我们就不时地被人袭击,基本上没断过。
带去的三十个弟兄折了两个,重伤两个,其余人也多多少少都挂了彩。”
舒婳垂眸,想必葛阳平日里与镖师们的感情深厚,为他们过世而难过也是人之常情。
“按理说,我们走的路就是之前去过的那条,不应如此。
而且,那些人,看着也不是熟面孔。”
葛阳说出了异常之处。
舒婳对镖局内情略有耳闻。
凡是路过山头,需得给地头蛇一些过路费,这样,山贼们不白跑一回,镖局也不至于名声扫地,也算是一项较为长久的买卖。
一般的山贼都不会对镖师下死手,可他们这次损失竟然如此严重。
“可能是生活所迫,有新人落草为寇了吧。”
舒婳找不出更好的解释。
“可能吧,回来时候正赶上朝廷出面镇压,才没有继续扩大伤亡。
只是近期实在不宜外出采购,我们合作了这么久,我还是想当面说一声。
不是我们推脱,实在是风险太大。”
葛阳是个实心眼,怕舒婳铁了心要趁着这个时候做买卖,还特地当面过来劝谏。
“难为你特地过来说一声,原本我还想着观察一下情况,这样看来,近期还是不能轻举妄动。”
舒婳点头致谢。
“另外,这一趟想必虎威镖局也损失不小,这是一点心意,还希望葛老板收下。”
舒婳让人取了五十两银子,和事先准备的两瓶金疮药来。
“这怎么好意思。”
镖师送命本就是他们自己学艺不精,虽然葛阳对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没了感到难受,但这笔账可不敢算到花钱的老板头上。
“你就拿着吧。”
紫萱将托盘放到葛阳面前。
“如今世道艰难,这银子虽少,也是我的一番心意,葛老板辛苦了。”
舒婳抬手示意葛阳收下,葛阳咬咬牙,还是收下了。
那失去家里顶梁柱的两家人,她还得花钱慰问。
如今米粮价格飞涨,多一两银子也是多一分活命钱。
“多谢舒婳姑娘。”
葛阳抱拳行礼。
给舒婳闹了个不好意思,连忙将人给扶起来。
宫里,皇帝扶起皇后,并直接坐在了皇后身边。
皇后还以为是皇帝终于记起她的好,却没想到是为了给她一个烫手山芋。
皇帝登基第一年就遭灾,花空了本就不够充实的国库不说,前阵子宫中妃嫔又在舒妤献出的计策下每人出了些体己钱赈灾。
现今,还有不到一月就过年,皇帝竟然让皇后全权操办宫中年夜饭,甚至还要前朝后宫一起准备。
“不是妾不愿意,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皇后知道事情难做,可她身为后宫之主,到最后怎么也是逃不脱的,便想着拉别人下水。
“若是朕久居皇位便还罢了。
如今这才登基多久,便连宴会都办不起了?莫说是朕的那些兄弟,就是皇叔们也会笑话。”
皇帝见皇后推脱,拿出自己天下之主的面子说事儿。
“办还是要办的,否则莫说是皇亲们笑话,就是我自己也要嫌自己不中用的。
只是,妾到底是从没办过这样的大事,还得指望夫君指派两个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