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过了战场的残酷,安怀仁觉得自己在后勤这个位置甚好。
第二日两军交战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注意两军交战的状况,而不会把注意力全都放在扬起的鲜血上了。
敬国大皇子一直都在后方指挥战斗。
而且他极有耐心,两次交锋下来,韩将军觉得,这人好似一只潜伏在狼群中的狈,狼群受他的指挥便有了智慧。
你能感觉到他的危险,却难以捕捉到他。
“怪不得北境一直动荡。
即便是父亲亲自前来,恐怕也难以将他们彻底降服。”
韩将军心中如是想道。
“这恐怕是场硬仗了。”
这次进攻持续的时间也不长,韩将军甚至能看见敬国大皇子离去时,脸上似有若无的笑意。
像是一封无声的战书。
韩将军的战意被彻底激。
去他的什么皇后,什么军功。
若是能在此时此地将敬国大皇子为的这群乱臣贼子拿下,他敢誓,边境至少能安定五年,甚至七年、十年。
然而,等韩将军卯足了劲儿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他现军中的存粮仅够支撑一个月。
铁器也不够多,若是手里的刀缺口卷刃了,士兵晚上得自己连夜把刀磨好。
韩将军又有些垂头丧气。
不知道是应该怪年成不好,还是该怪这战事起的不是时候。
眼下看来,完全收复是不太可能。
最好的打算是在半个月内取得一场大胜,而后班师回朝,算是完成了给安怀仁立军功这么一个最开始的目的。
可作为一个军人,韩将军总觉得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打定主意之后,韩将军连夜调整了策略,甚至死乞白赖地问黄将军调了一些兵。
黄将军听了他的话,最终还是同意了。
只不过白家兄弟还是不在出战的名单之中。
韩将军虽然知道将军府的三个小辈在这里,却没有细问,只以为是凑巧,他们一个都没被借过来。
韩将军将安怀仁安排在了军队右翼。
只待明日交战获胜,自己便对皇帝有了交代了。
果然,敬国的人天一亮就到城下叫阵。
韩将军点兵出城,双方就在城外的空地上对峙起来。
北风呼啸,如山鬼夜啼。
“杀!”
随着号角和鼓声响起,双方人马逐渐靠近,厮杀起来。
黄将军在城门上观察着两方人马的动向。
为了防止对面骑兵冲乱阵型,韩将军在军队最前端布置了重甲兵。
后面则跟着许多步兵。
最后方是弓箭手压阵。
只见指挥副将挥动手中的旗帜,后方箭矢铺就天盖地地射过去,顿时响起哀嚎声一片。
对面也是毫不示弱,仗着骑兵众多,穿插进攻不断骚扰。
若是逮到空隙,就用手中长枪挑杀盾牌后面的士兵。
场面逐渐胶着起来。
“敬国大皇子深谙兵法,又骁勇善战。
比之他父王当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黄将军在城门上看得眉头紧锁。
“当年,他父王就是被我们父亲打败了。
黄伯父,不如你让我们杀出城去,挫一挫这小子的锐气!”
白大郎和白二郎道。
“不行,没有我的允许,你们谁也不能出城!”
黄将军是真的怕。
当年,主帅白思明就是在这里断了腿,从此不良于行。
他不想主帅的孩子们一个个也都在这里出岔子。
“黄伯父!”
两人还在央求,黄将军却是现了战场中的不对劲。
“你们仔细看!”
听他如此说,兄弟二人这才安静下来,仔细往战场上看过去。
“右边那些铁甲兵的后头,居然藏了十几个弩箭手。
若是能成功击杀对方的传令官,就能撕出一道口子来!”
三人紧盯着战场上的变化,大郎注意到有一个后方来的士兵跑到了敬国大皇子的近前,似乎是说了些什么。
双方隔得实在太远,城门上的三人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可一直注意着对方动静的韩将军却看到了大皇子脸上浮现出的惊诧和焦急。
就在敬国那个被盯上的令官死了没多久,敬国大皇子就鸣金收兵了。
“这是怎么了?”
韩将军心中嘀咕,就算没了一个令官,也不至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