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无忌出了客栈之后,直奔慈济斋。
夜色刚刚笼罩的大街上,行人渐少,只有零星数人脚步匆匆而过。
郁南偏远之地,仅有城南才有一些夜生活,那里舞动着手绢,常常敞怀待客的姑娘们总是通宵达旦。
慈济斋还没有关门,虚掩着的门扉里一盏油灯昏暗的亮着。
张老正眯着眼睛正在柜台后面扒拉着算盘,时不时抬头挑一下老是向下弯的灯芯。
小鱼倚在门口脑袋冲着大街的方向一晃一晃的打着哈欠。
陈无忌走了过去,脚步声惊动了昏昏欲睡的小鱼。
看到是陈无忌,他的眉眼间瞬间笼罩上了一层喜色,“师兄,你来了啊!”
“我什么时候上升到师兄了?”陈无忌一脸懵的问道。
小鱼嘻嘻笑了起来,“我自已认的。”
陈无忌:……
张老揉了揉眼袋沉重的眼睛,“这般晚过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想跟您老借一下小鱼。”陈无忌拱手说道。
小鱼脚步灵巧的一跃,滑行到了陈无忌身边,“师兄,这么晚了找我做什么?是要去干架吗?我可以的!”
陈无忌惊讶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学会的算卦?”
“真的啊?”小鱼不但没怂,反而眼睛亮的跟灯盏似的。
这给陈无忌整的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
在来的路上他想了一箩筐的主意,甚至备好了二十两的巨资,打算请这个跟猴子一般敏捷的医馆学徒动用一下他的手段。
结果,他竟然对打架这么热衷!
这……对吗?
小鱼的身手非常适合今晚这个场合,在跟秦斩红说的时候,他就是陈无忌心中预留下来的后手。
如果绑架不成,那就保底把账册弄到手。
“无忌,得罪了什么人?”张老沉声问道。
“我想请小鱼帮我偷个东西,但请张老放心,这并不是偷鸡摸狗,不损道德,这件事能拯救郁南成百数千的百姓,只是风险极大。”陈无忌说道。
顿了一下,陈无忌看向小鱼说道:“我的想法是,掏钱请小鱼出手。”
小鱼无所谓的一摆手,“师兄,你我师兄弟谈钱多俗啊,不要钱。只需要你往后在师父面前多替我美言几句,让他少打我就行了。”
“很危险,你认真想想,对方都是一些暴徒!”陈无忌严肃说道。
也许小鱼在外经常打架,对打架这种事比较熟稔。
但今晚这个架绝对不是他理解和认为的那种打架。
“没得事师兄,包在我身上!”小鱼信誓旦旦说道。
看他这般自信满满的模样,陈无忌反而越发的不放心了。
张老深邃的目光静静看了陈无忌片刻,说道:“让小鱼去吧,若只是偷个东西,应当无碍,我更担心的反而是你。具体的事情你不说我也不就问了,但是,若事不可为就不要强求,速速回来。”
陈无忌心中一暖,重重点头,“多谢张老,非是我不愿意说,实在是这件事如果说出来了,你和小鱼都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张老摆了摆手,转身走进了柜台,有些吃力的将一个药箱搬了出来,“那就不要说了,老头子我年纪大了,好奇心没有那么重。”
“不过,既然是为了偷东西,那就最好不要上升到打打杀杀,我给你配个方子,晚上让他们睡个好觉。”
陈无忌表情狠狠一呆,“师父,还有这样的方子?”
“自然是有的,以西域奇药曼陀罗花为主药,辅以闹羊花,醉仙桃花等其他的九种药草,燃烧出的气味一圈牛都能轻易放倒。”张老淡笑说道。
“我们是医者,能用医术解决的麻烦,就不要学那些匹夫打打杀杀了,太危险。你跟小鱼都是好孩子,哪个出了事我都不放心。”
小鱼纵身一跃坐在了柜台上,“师父,你真觉得我是好孩子?”
张老脸色一黑,抽起一旁的鸡毛掸子就打,“你个蹬鼻子上脸的玩意,老夫才只是夸赞了一句,你就敢坐到柜台上,我若是再多说一句,你是不是要骑在老夫的头上?”
小鱼痛呼着,跳到了一旁,“师父,我这不是太矮了,站
“小混蛋,找打!”张老大怒,抡着鸡毛掸子一路追杀到了大街上,在小鱼跑远之后,这才气愤的走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