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无忌趴在地上,整个人都麻了。
真是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朱玮有龙阳之好,而且似乎他的夫人还知晓。
而看这女人和王主簿说话的语气,他们两个的关系绝对不单纯。
这个王主簿不出意外,怕是隔壁老王。
故事很精彩,可这不是陈无忌想要看到的。
他现在就想回到大牢里待着去,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王主簿那双大脚在陈无忌周围踱来踱去,过了足足好一会儿,才带着几分烦躁说道:“你糊涂了,你不应该在发现朱玮被人杀死之后,不声张出来,而是偷偷将我喊了过来。这么大的事情,你让我如何收场?”
“这是我们的机会!”朱夫人沉声说道。
“朱家的生意一直都是你在暗中打理,上下关节十分清楚,即便没了朱玮,张家也绝对不会平白无故断了这条线。是什么人杀了朱玮,暂时不要紧,也不重要,借着这个机会,我们杀掉什么人才是最重要的。”
“这如何能栽赃陷害?”王主簿低喝道,“你是在给我们两个找死!”
“怎么?现在连你都对我这么不耐烦了?”朱夫人的语气忽然多了几分冷峻。
王主簿顿了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这件事的风险太大了。”
陈无忌有些惊讶,没想到朱玮的这个夫人还是占据主动的。
朱夫人冷峻的声音响了起来,“整个县衙上下,姓冯的哪怕看出来了什么,也绝对不会插手,只要你掌握了大势,那棵墙头草一定会彻底倒向你。”
“唯一需要处置的,不过是于五这个朱玮的心腹而已!你不是老早就怀疑他知道你我的事情吗?趁此机会,除掉他,彻底抹杀这个威胁。只要他一死,这县衙上下就全在你手中了,哪怕届时朝廷新派了县令前来,可他又能做什么?”
“于五不死,那姓冯的也会跟着摇摆不定,你怕不怕?”
王主簿思量片刻,似乎是心中打定了主意,“眼下事已至此,我们也没其他可以选择的余地了,你亲自去找陈行远,让他带心腹前来。”
“知道了。”
脚步声响起,紧接着门吱呀一声被打了开来。
就在此时,忽然一张脸出现在了陈无忌的面前。
陈无忌被吓得差点动了一下,连忙屏住呼吸,压在身下的右手一把掐死了水沟穴,强制让自已进入一种半睡半醒,但心率呼吸都微弱到极致的状态。
他不敢完全昏迷,生怕这个老银币给他补一刀。
被发现大不了鱼死网破,可若是彻底昏迷,那就生死难料了。
这一个奸夫一个毒妇,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陈无忌一点也不敢赌下一刻他会不会拿出一把匕首扎在他的后心。
好在,王主簿只是试了试陈无忌的呼吸就没有再理会。
不一会儿,有人来到了门口,王主簿非常小声的给对方交代了几句什么,便重新将门关了起来。
间隔了不到几分钟,又有人来了。
这一次王主簿将人请进了房间,紧接着一道惊呼声在陈无忌耳边炸响,“于五,你这个丧尽天良的东西,竟敢刺杀县尊,来人,给我拿下他!”
“王耀祖,你要做什么?你竟敢诬陷我?找死!”
紧接着打斗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整个过程持续的时间很短暂,前后不过几分钟就很快平息了下来。
陈无忌虽然看不见,但大概也猜到了事情的进展。
于五被人砍死了。
王主簿让朱夫人去喊陈行远,显然是为了埋伏于五。
陈行远,这是个姓陈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莽夫?
若是,不知道他看到眼前这一幕该做何想!
事实是,陈行远此刻脑子乱糟糟的,像是装了一盏左右乱晃的走马灯。
他彻底的懵了。
朱玮是他杀的,可现在变成了于五杀的。
而他成了让罪犯伏诛的功臣。
事情发展之诡异,让陈行远脑子空了好一会儿。
这时,王主簿忽然说道:“于五收受陈无忌贿赂,为金钱迷惑了双眼,竟为保醉八仙之案的真凶,刺杀县尊,罪不可恕。我会尽快上报知州、通判,迅速遣人控制罪大恶极之陈氏,此事事关重大,在州府没有下达命令之前,任何人不得走漏风声,违者,斩!”
“是!”
陈行远及两名心腹差役抱拳领命。
王主簿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陈无忌,给陈行远示意了一个眼神,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非常轻声的说了句,“活着。”
陈行远神色冷酷的点了点头,内心幽幽一叹。
复杂,太复杂了!
这活干的,心累。
陈无忌听到王主簿这番话,直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