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权柄比玉印重多了。”
阿鬼的目光落在陶罐上,他曾想赚很多钱给师父治病,这念头一度成了执念。但他现在只想守住师父的嘱托,便伸手拿起那把宝石匕首:“利刃能伤人,亦能护人,关键在怎么用。”
林野最后走向那个陶罐,他确实想过找到地脉宝藏,用财富安抚那些因地脉失衡而受苦的百姓。但他很快明白,真正的安宁不是钱能换来的,便将陶罐推回凹洞,选了那件锦袍:“虚名如衣,穿得再华丽,也不如心里踏实。”
四人选定的瞬间,凹洞里的东西突然化作黑气,冲向中央的木盒,木盒“啪”地弹开,里面果然空无一物,只有张泛黄的纸,上面写着:“欲海无边,回头是岸,过此关者,需知‘不求’方是‘得’。”
石室的震动突然停止,墙壁上的夜明珠暗了几分,露出后面的通道。通道口的石壁上,刻着幅新的壁画——正是他们四人推开欲望之物的场景,旁边还有行小字:“心不动,则万物不动。”
“这关倒省力气。”苏烈揉了揉手腕上的红痕,已经消了大半,“只要不想,煞气就没法子。”
洛璃将药膏收进药箱,看着那空木盒笑了:“其实最珍贵的,就是这‘空’。心里空了欲望,才能装下更重要的东西。”
阿鬼的玉佩不再发烫,他忽然觉得肩上的担子轻了——原来守住本心,比战胜煞气更容易。
林野望着通道深处,那里的黑暗中隐约有水流声,像是下一关与水有关。“走吧,欲望关过了,该去看看下一处失衡的地脉了。”他知道,这地宫就像面镜子,照出的从来不是鬼怪,是每个人心里的坎,跨过去,路就宽了。
四人走进通道时,身后的石室渐渐合拢,那些金玉幻象化作点点荧光,融入地脉的纹路里。夜明珠的光芒在他们身后明明灭灭,像在说:欲望如影随形,但只要心不乱,就能一直走在亮处。
穿过“断欲”石室,通道尽头传来清晰的水流声,越来越响,像是有瀑布在前方奔涌。转过拐角,眼前豁然开朗——竟是座地下溶洞,洞顶垂着万千钟乳石,水滴顺着石尖坠入下方的暗河,溅起细碎的银花。暗河宽约十丈,水面泛着幽蓝的光,看不清深浅,河面上飘着几叶窄小的竹筏,筏子上没有桨,只有一块刻着“渡心”二字的木牌。
“看来得坐船过这条河。”苏烈蹲在河边试了试水,指尖刚碰到水面就猛地缩回,“这水怎么这么冰?跟刚从冰窖里捞出来似的。”
洛璃从药箱里翻出几副粗麻手套:“戴上这个能挡点寒气。这河看着平静,底下指不定有暗流,竹筏又没桨,怕是不好渡。”
阿鬼盯着竹筏上的“渡心”二字,忽然想起师父说过“心定如筏,方能渡水”,便率先跳上最近的竹筏,筏子晃了晃,倒没翻。“上来吧,应该能载动咱们四个。”
林野最后一个上船,刚站稳,竹筏突然剧烈摇晃,暗河水面掀起尺高的浪头,浪尖上竟浮现出人脸——是他们各自最在意的人:苏烈看到了小时候总护着他的邻居大娘,洛璃看到了临终前还惦记着药圃的师父,阿鬼看到了失踪多年的师兄,林野则看到了地脉失衡时受灾的村民。
“小烈,快下来,这筏子不安全!”邻居大娘的声音带着焦急,伸手就要拉苏烈。
苏烈攥紧拳头,喉结滚动:“大娘,谢谢您惦记我,但我得往前走。您说过做事得有始有终,我不能半途而废。”他话音刚落,浪头上的人影就淡了些。
洛璃看着师父的虚影,眼眶发热:“师父,您教我‘医者当渡人渡己’,这条河我必须过,不然怎么对得起您?”虚影叹了口气,化作一缕水汽消散。
阿鬼对着师兄的虚影深深鞠了一躬:“师兄,我知道你当年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