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骨碌翻身,想要起来,但一动,疼得她龇牙咧嘴。
“嘶……”她用手摸着脖子,才发现上面缠着纱布。
脑子里随即涌进来一段记忆,安亲王狠狠地掐着她的脖子,她感觉呼吸不了,眼看就要死了,身后房门被撞开,然后她好像听到了陆绥的声音。
陆绥?
她愣了一下,再看一眼头顶的帐幔,脑子里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莫非她没死成?
这里是陆绥的卧房?
想到这个可能性,她强忍着脖子上的疼下了床,一撩开床幔,果然,屋子里大气低调中透着奢华的装饰,无不炫耀住在此屋子的主子,身份显赫。
姜月窈往外去,刚拐过屏风,外面进来一人。
对方一身官袍,刚从宫里回来,脸色冷沉,一身凛冽气息在看到她醒了的那一刻,一瞬间缓和不少。
“醒了?”他一边问她一边大步朝她走来。
姜月窈看着眼前这个半月未见的男人,莫名觉得委屈得很。
她眼眶一红,唤了一声‘大人’,然后就朝他跑过去。
陆绥停了下来。
他站在原地没动,任由姜月窈扑到他怀里,垂在身侧的双手紧了紧,终究是没将她推开。
“呜呜呜大人你终于回来了。”
“你别再离京了好不好?没了你这个大靠山,我日子过得太难了。”
“还有,安亲王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光逮着我一个人欺负。”
“安亲王都能当我爹了,还想纳我做妾。”
“他不要脸……呜呜呜不要脸……”
姑娘将脸埋在他胸膛前,哭得稀里哗啦。
大业朝夏季官服轻薄透气,即便里面隔了一层里衣,也被姜月窈哭得湿透。
有洁癖的陆大人低头看了一眼,见她一边哭一边拿他官服蹭着眼泪水,忍了又忍,总是没忍住,抬手,握着她的胳膊想将她扯开。
谁知,他不动还好,一动,人家抱得更紧了。
“不要不要不要离开我。”
陆绥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着不那么生硬。
“你先放开。”
“不放!”姜月窈终于从他怀里抬起小脸。
一张巴掌大的白嫩小脸,哭得两眼通红,通红的双眼含着莹莹泪水,粉腮上还挂着两行泪,粉唇嘟着,眼神幽怨得不行。
“你不抱着我安慰几句就算了,我抱抱你,你还不乐意。”
“我这是官服……”陆绥觉得自己多余解释这一句。
“我不管,反正都是要洗的,你让我再贴贴又怎么样?”她说着,像耍无赖似的,将自己的脸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