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不是说——‘都帮你写了’嘛？”

    “我哪有——！”小姑娘气呼呼地瞪他，又忍不住笑了，掐他胳膊一把：“臭不要脸！”

    这一刻，萧陈的心竟微微一暖。他意识到，自己曾以为这种日子无趣低俗，远不如修真界的千里奔雷、万里御剑，但现在——

    这种平凡中的热闹、轻盈与人情味，也有一种别样的美。

    没有尸山血海，没有功法争夺，有的只是青春、懵懂、荷尔蒙与少年人的轻狂与梦想。

    当然，如果不是不能用灵力，他早就飞上天让你们看看什么叫轻狂。

    夜晚，他躺在宿舍床铺上，天花板上反射着窗外霓虹的光影。他耳边还有室友的呼噜声，鼻腔里是饭菜和洗衣粉的味道，胸口却多了一点久违的放松。

    “这日子……也挺好。”他喃喃道。

    但内心某个角落却也清楚，这样的日子，不会长久。

    美好的生活总是那么短暂。没过几天，萧陈就接到了参加选拔的通知。

    场外的空气像凝固的浆糊一般沉重，每一个考生都沉默着，或低头默念，或暗暗握拳，或站在原地僵硬得像一座雕像。蝉鸣透过破旧的窗棂传来，在这片灼热而压抑的午后，竟显得格外刺耳，仿佛在嘲笑这些年少的梦想。

    萧陈低头看着自己手中那一张编号为【七十三号】的牌子，指节因为握紧而泛白。他依然穿着那身普通的训练服，脚下的布鞋略显陈旧，夹在人群中并不显眼。但若仔细观察，便能看到他眼中那一抹异于常人的深邃，仿佛隐藏着无数刀光剑影与尸山血海的过往，只是此刻被他刻意收敛了。

    他周围站着三四个年龄相仿的考生，大家都不怎么说话。有人偷偷抬头看他一眼，又飞快移开目光，似乎被他不动如山的沉稳气质所震慑。要知道，此刻的大多数人都手心冒汗、呼吸不稳——而他却宛如老僧入定，丝毫没有紧张的迹象。

    这反倒让人越发不安起来。

    大门前，一名身穿深灰练功服、皮肤古铜的高年级学员提着小册子，大声喊道：

    “六十八号，六十九号、七十号——进去，其他人继续在外等候！”

    几名被点到的考生脸色一白，喉结滚动，默不作声地站出队列，缓步走向那扇仿佛吞人魔口般的厚重大门。临进门那一刻，有人深吸了一口气，也有人手指颤抖地在腰间比划了一下拳法。

    门“轰”的一声合上。

    外头陷入短暂的死寂。

    时间仿佛拉长，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刀割。

    突然，门再次猛地开启——

    “抬出来！”

    两名穿着急救服的医务学员迅速推着担架冲出来，那担架上的少年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右手臂呈不自然的角度歪着，额头满是汗水，显然是骨裂。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人群爆出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闭嘴！”

    灰衣高年级学员一声怒喝，像鞭子一样抽在人心上，“都想清楚了才来考武堂。你们不是来玩游戏的，是来搏命的。怕受伤，回家跟你妈撒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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