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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直接烧上来了。

    他总是这个样子,涉及两族之事的时候,从来没句真心话。

    谢鸢又是何尝不知道,“鱼肚羊腹”这种事都是慕容昭一手策划,慕容徽远在楚国,怎么可能参与其中?

    慕容昭向来不喜欢他,所以他做出这些事情的时候,丝毫没有考虑过远在楚国的慕容徽,他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儿子是否会因为这件事而受到牵连,会受到怎么样的对待。

    慕容徽被抛弃了。

    可是哪怕他父亲做到这种地步,他却依然还是不为自己辩解。

    面临谢鸢的逼问,也只是站在父亲的角度,为他父亲开脱。

    他从始至终,都将鲜卑世子的身份摆在首位。

    哪怕那边怎么对待他,他还是偏向于那边。

    为了鲜卑,为了他那个厌恶他的父亲,他可以无条件牺牲自己,承受所有,包括谢鸢的怒火。

    谢鸢忽然非常痛恨他,痛恨他不在乎他自己,痛恨他如此坦然地接受自己的迁怒,不为他自己鸣不平,痛恨他没有和她袒露肺腑,痛恨他识不清谁才是真正对他好的人……

    谢鸢将他按在墙角。

    说到底,慕容徽是个男子,即便他生病了,也不可能被一个女子随意摆弄。

    他只是没有反抗。

    谢鸢揪着慕容徽的衣领,盯着他的珠光流淌的眼眸,慕容徽如朱砂般赤红的薄唇微微抿着,等待着谢鸢的发泄。

    她要对他动手吗?

    慕容徽心想,或许这样也好。

    只要发泄过了,她就不会再气了。

    谢鸢伸手挑起他的下巴,下一刻,雪亮的锯齿落了下来,尖利的虎牙咬破他的唇,疼痛让慕容徽挣扎了一下。谢鸢身上的兰花香气扑面而来,席卷全身,挥之不去,洪水猛兽肆掠大地,他浑身都为之震颤。

    谢鸢均匀的呼吸声宛如涓涓细流,她有节奏地、沿着他的伤口缓慢吮吸……慕容徽的眼眸震了,金色瞳珠光华绚烂。

    这疯女人,居然在吃他的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长期保持一个姿势累了,谢鸢短暂抽身而出,薄唇氤氲血色,鬓角的发髻松松垮垮。

    谢鸢舔干净嘴角的血迹,不知餍足地扯开他的胸口的系带。

    碍事的斗篷。

    慕容徽还在病中,按理说不能这么做。

    但谢鸢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他惹怒了她,就该承担相应的后果。

    衣服一件一件脱落,散乱地丢在地上,谢鸢按住他的身子,

    倒在书案边上,慕容徽五指紧紧按住书案,苦苦支撑,手肘打翻的笔筒寥落,狼毫笔滚落一地。

    两人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一个时辰后,谢鸢赤足踩在地上,迅速整理好衣裳,穿好鞋袜,推门而出,侍从整齐地跟在她的身后。

    绫罗绣鞋碾碎枯叶,在黄昏暮色沉沉中疾步离开这座宫阙。

    黄金的屋顶,几只雀鸟叽叽喳喳,一阵风吹来,它们也意识到了夜晚将至,很快飞走,各自回到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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