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从中捞到什么好处?
何况,世家贵族早就将家业扎根在了江南,万一真让谢鸢夺下长安,他们还不得跟随朝廷搬回去,那么那些没有办法带走的不动产又该如何处理?
各种矛盾交织之下,朝廷以分裂成“主战”和“主和”两个派别。
一派以江南本地豪族孟氏为首,主张大家安安稳稳过日子,别瞎折腾了。
另一派则是以谢氏为首,他们都是当年从江北逃难到江南的世家贵族,他们祖祖辈辈生活在北方,放不下北方的土地。
谢芸又对谢鸢忠心耿耿,她要做什么,他自然带着全家全力支持。
这两派打得火热朝天,每天都在朝廷上互喷,你骂我一句我骂你一句,朝会热闹得跟鸡窝一样。
争来争去,始终没有个结果。
与此同时,晚秋时节,太学终于迎来了今年最后一场大考。
太学科目繁多,单单是考试就得耗费整三天时间,前两天考核四书五经、算术、策论、兵法和文史等科目。
最后一天考武学,这次年末大考难度大涨,考官们将原先的骑马和射箭整合在一起,考骑射。
谢崚一身红色骑服,全副武装,被学监抱上了马,她低头看了一眼地面,高度差让她头晕目眩,她不由地握紧缰绳,头冒冷汗。
“看前面啊,殿下!”
就在这时候,她听到一个声音,回头望去,已经考完的苏蘅止在朝她挥手。
对,不能看地面。
谢崚冷静下来,挥舞着长鞭,红色的烈马扬尘而去,谢崚凝视着远处箭靶的红心,夹紧双腿,将自己牢牢固定在马背上,让自己不要被颠簸甩下来,缓缓松开缰绳,从背后的箭篓中抽出弓和白羽箭,摆正姿势。
她雪白的指腹勾起琴弦,当骏马奔腾掠过箭靶的时候果断松开手,离弦的箭飞驰而去。
……
太学考核骑射的方法很简单,学生骑在马上,在规定的时间内跑过校场,同时射出考官提前为他们准备好的十支白羽箭,十个箭靶,按照学生们射中箭靶的数量和每支箭离红心的距离评分。
“八十四,”苏蘅止说道,“殿下的分已经算很高的了。”
十个箭靶,大部分学生只能射中四五个,得个四五十的分数,而谢崚全部射中,还有一个中了红心。
谢崚向来喜欢别人的夸赞,笑得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到处开屏,“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本公主可是鲜卑世子的女儿呀,我这还不是遗传了我爹的优良血统。”
鲜卑,可是世代生活在马背上的游牧民族,她爹的箭术也是顶尖的,身为慕容徽的女儿,她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不枉费她前几天熬夜练箭,手都快疼死了。
对于自己努力得来的结果,谢崚向来不掩饰自己的自豪,她鼻子都快碰到了天。
先是自我夸耀几句后,才想起了问苏蘅止,“对了,阿止哥哥考得怎么样?”
少年一身白衣,额间痣愈发赤红明艳,他雪白的手指缠绕着一缕青丝,随意把玩。
闻言一笑:“一般般吧,还行。”
一般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