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0(2 / 3)

谢崚咬着蜜瓜,看向谢鸢。

    见慕容律不说话,谢鸢步步紧逼:“使君为何不愿跪拜?”

    慕容徽再一次打断:“陛下,阿律年纪小,他从小

    在北方长大,不懂汉人的礼节,何必为难他呢?”

    谢鸢转身望向慕容徽,目光冰冷。

    这时候,旁边的谢芸主动接过话茬,“蛮夷之邦不懂礼节,但既然身为楚臣,入了楚,就该按楚国规矩来,使君不懂,便可以学,为人臣子朝见天子,理应三叩九拜。”

    他走上前来,端正姿态,朝谢鸢叩拜,示范给慕容律看,道:“便是如此,使君可看明白了?”

    谢崚咬了一口蜜瓜。

    看这架势,只有慕容氏承认自己是楚国的臣子,谢鸢才有愿意罢休。

    见没有转圜的余地,慕容律只好道:“在下不会向陛下行跪拜之礼。”

    谢鸢笑着把玩着酒杯,“为何?”

    这是个危险的动作,殿内宾客不由得坐直了身子。谢崚动作一顿,正所谓摔杯为号,很多宫变的开端都是始于一场摔杯,谁知道这崇宁殿后,是否藏着披甲执锐的武士呢?

    谢崚也缓缓咽下口中的蜜瓜,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虽然谢崚对这个便宜七叔只有一面之缘,她和慕容律的感情还没有深到让谢崚关心他死活的程度。

    但是慕容律是慕容徽的至亲,他要是在宴会上出事,她爹娘肯定得提前闹掰。

    正所谓“形势比人强”,要是换做谢崚,当然是走一步看一步,先想办法在楚国活下去再说,谢鸢发怒,是真的会杀人的,该低头就低头,至于慕容昭狗贼那边,回去再想办法交代。

    慕容律沉默片刻后,却选择了硬刚,“我鲜卑慕容世代为虞臣,并非楚臣,在下今是以邦交之礼来会尊国,所以今日我不会跪。”

    慕容律不能只顾着保住自己的性命,他还得兼顾身为皇后的兄长,以及远在鲜卑的母亲。

    要是他现在真的跪了,献媚于楚,那么若是被慕容昭知道了,贺兰氏很有可能也会被牵连而受到追责。

    于是他选择一个聪明的说法,自称为虞臣,而非楚臣。

    谁人不知,虞立朝数百年,实乃正统所在,人心所归。就连谢鸢,也无法否认虞的地位。

    他并非不是不愿意向汉人称臣,他只是尊虞为主,所以他没有办法向楚国的天子叩拜。

    当年谢鸢登基,也是打着以“代天子摄政”的名义。

    哪怕她篡权夺位,也要留下那位“安乐王”,挟虞室血脉,以令天下,稳定南朝人心。

    她也一样声称自己是虞臣,尊崇虞室独一无二的正统地位,不仅仅是为自己的夺位增加一分“合理性”,还是为将来筹谋,今后好打着虞室的旗号“师出有名”,北伐收复失土。

    慕容律这是站在道德制高点,将慕容氏一同抬起,和谢鸢平起平坐。

    你看,大家都是虞朝的臣子,你我都是平等的,我和你是同僚,你还想要我对你俯首称臣,你岂不是想要忤逆旧主不成!

    慕容律这话堵得谢鸢脸色极为难看。

    他提到虞朝,谢鸢若是再强迫他,便是变相承认自己逆贼的身份了。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