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面容柔和而细腻,一看就是汉人相貌,唯有那双金眸,宣告着她的鲜卑血脉。
太后凝视着她的眉眼,忽然间有些失神,刻板的面容温柔了许多,连眼神也带着些许怅然。
谢崚眨了眨眼睛,正疑惑太后为何用这种眼神看她的时候忽然想起来。
太后曾经有过一个女儿,那个被夫君折磨死最终被扔到郊外喂狗的大公主。
想到这里,谢崚心脏颤动,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太后的注视终结于大概一刻钟之后,她让人给谢崚赐座,端上一壶清茶。
之后,便是非常普遍的寒暄。
太后问她几岁开始读书,四书可否能够倒背如流,骑马射箭剑术精进程度如何。
谢崚一边害怕她突然之间考自己,又担心丟阿娘的脸,于是在自己所掌握的知识层面稍稍有所保留地应付太后的问话。
至于骑马射箭这些,谢崚不敢在擅长鲜卑人面前露脸,太后问到这里,她也只是摇了摇头。
太后虽有惋惜,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也罢,你生长在南边,自是重文轻武,不过身为储君,若连骑马和射箭都不会,又如何能降服众部族,当年你父皇三岁学射,七岁能拉大弓,十岁射杀猛虎。”
“只愿你不忘先祖之志,追随你父皇,勤勉努力,不负众望。”
谢崚点头,乖巧应承:“儿臣明白。”
轱辘话一直说到晚上,谢崚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人形点头机器,无论太后说什么,她都一个劲地“明白”和“对对对”,说到最后,她一身疲惫。
她从前和谢鸢或者慕容徽相处向来轻松,她从来没有这样和长辈说过话,她觉得自己不是在应付自己的祖母,而更像是应付某个领导。
结束谈话,她伸了个懒腰,走出长寿宫,只觉得一身轻松。
幸好她爹有先见之明,没有将她交给太后抚养,不然每天对着她那张脸,谢崚是一点儿也受不了。
正当她准备回宫的时候,她看到了角落里闪过了一个身影。
“是谁?”谢崚警觉地道。
随行的宫女们纷纷看向那个方向,注视下,一个十多岁大的女孩缓缓走了出来,来到谢崚面前,朝她行礼:“臣女,贺兰初。”
贺兰初……谢崚见过她,是一直跟在太后身边的女孩。
云萝在她耳边低语:“是中书监的女儿,因为生母早亡,一直留在太后身边抚养。”
谢崚于是道:“你起来吧,为什么要躲在角落里?”
贺兰初站起身来,低着头,生怕眼底红痕被看见。
“没什么,只是方才匆忙路过,不了碰见公主出来,所以急忙闪避,却还是没有想到会惊扰殿下。”
贺兰初道,“以后不会了。”
虽然她说的话听起来有些平平无奇,但是谢崚却听出了有些不对劲。
贺兰初……是不是讨厌她?
她张口想要问,但是想了想,还是作罢,于是道:“并不算惊扰,阿初姐姐莫要见怪。”
“夜色渐深,我也要回去了。”
话罢,她侧身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