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燕楚一北一南,各自雄踞一方,互为死敌,两国断绝往来多时,商贾不通。
可他说这话的时候,贺兰絮明显感觉到了他话中的犹疑。
慕容徽对南边的态度,远不如从前那般坚定。
贺兰絮提醒道:“陛下,微臣认为,为殿下取什么字倒是无所谓,殿下既然已经及笄,最重要的,是要为殿下准备的‘成年礼’。”
慕容徽眉梢凝住,露出凝重的神色。
他明白贺兰絮话中“成年礼”的意思。
这个“成年礼”当然不是简简单单的物件。
谢崚如今开府不久,身上没有什么太多的功绩,群臣愿意拜她为储君,是因为慕容徽为她撑腰。可当慕容徽百年之后,群臣是否还能如现在这般尊敬她?
即便有慕容徽替她铺路,可慕容徽为她做的再多,也终究不是她的。
若想燕国子民心甘情愿臣服于她,她还得干出些实绩来。需要让别人提起她的时候,她不只有“慕容徽女儿”这么一个称呼。
燕国尚武,所以让谢崚获得实绩的最快捷方式就是将她送上战场,让她夺下军功,助她立威。
慕容徽说道:“朕知道,而今四海之内,可动兵之地,唯有并州匪患、和南边楚国。”
“只不过并州苦寒,土匪凶狠,阿崚身体又不好,朕舍不得她移兵并州,而楚国……”
按理说,伐楚才是最大的功绩,众人争抢的香饽饽。
谢崚要是能亲自带兵攻下楚都建康,她就不愁不能让群臣拜服。
可是,谢崚绝对不可能率兵攻打故乡。
慕容徽思索许久,觉得都不可行。
将几张宣纸收起来,叠好,“不为难你了,朕再想想吧。”
贺兰絮只是提点慕容徽两句,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听命离开。
走出宣室殿的时候,他正巧撞上一人在暮色沉沉中穿过雪幕,提着一簇灯火朝这边走来。
“殿下怎么来了?”贺兰絮迎上去打招呼。
谢崚笑着和他打招呼,“今天是冬至,我来找父皇一起用晚膳。”
天气寒冷,谢崚喝出来的气息,瞬间凝称白雾。
“阿絮,你们在商议什么,聊得这么晚,父皇也没有留你用膳?”
贺兰絮替她拍了拍肩头的雪,“微臣赶着回府呢,殿下快进去,别冻着了。”
谢崚裹着厚斗篷在他面前转了一圈:“我可不会冻着,我穿的可多呢!”
两人寒暄两句后,谢崚辞别贺兰絮,走进殿中。
慕容徽见她浑身是雪,不由得道:“怎么现在过来,冻着了怎么办?”
谢崚道:“父皇忘了?今天是冬至,冬至嘛,当然是要和家人一起吃顿热饭,我和你都多久没有一起用过膳了。”
慕容徽见她这副讨好卖乖的样子,若有所思道:“不会是有什么事情想要求朕吧?”
侍女为谢崚脱下斗篷,露出了谢崚手中握着的卷轴。
她听到慕容徽的话,下意识想要把手中的卷轴藏到广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