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德都说了,要是你死了,我将难辞其咎。”
慕容徽一字一顿地道:“别信他说的,我死后,阿崚将是天下之主。”
“不过父皇也算是身经百战,当初在战场上那么多刀剑都没有伤到我,你娘也一样。”
谢崚吸了吸鼻子,“我还记得小时候,你身上有旧伤,总是很容易复发,我很害怕你死。”
慕容徽柔声安抚道:“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
谢崚等慕容徽睡着后,收拾干净眼泪才出来的。
她在外人面前从来没有失态过,泪光压在眼底,脸色冰冷。
慕容德等人还在原地等候。
谢崚说道:“诸位,都散了吧,父皇已经歇下,他已经很累了,不愿意面见诸位。”
“明日朝会照旧,孤将会代父皇听政。”
诸位臣子听着谢崚的命令,不由得往慕容德身上瞟去,以前慕容徽外出征战,都是慕容德摄政,现如今居然轮到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了?
燕国朝廷,真的要变天了吗?
不过说来也对,谢崚年满二十,慕容徽是该给她历练的机会了。
慕容德久久不动,隔着十余级台阶,和谢崚对峙。
片刻后,慕容律上前劝:“四哥,该走了。”
慕容德挥袖甩开他的拉扯,转身离开,周围的臣子见他离开,这才松了口气,缓缓散去。
谢崚眼眸一黯。
没有人愿意听她的,所有人都听慕容德的。
看来,是个棘手的问题。
天边的乌云聚了起来。
当天夜里,与慕容德交好的几个近臣来到他府上,“欺人太甚。”
“公主殿下今日的话,也太过伤人了!”一个臣子道,“殿下终究是公主的叔父,她怎么能用那种语气向叔父说话!简直是目无王法!”
另一人说道:“到底是楚女养大的,只怕今后,燕国到她手里,她要将整个燕国江山献给南边,陛下也是,殿下为陛下守江山数载,他不念殿下功劳,却只偏向公主!”
“殿下,您绝对不能让公主继位!她现在年纪还小,脚跟未稳,现在动手还……”
“闭嘴。”慕容德冷声喝止,“我知道你想什么,我劝你不要说出来。”
那位被喝止的大臣道:“臣下一心一意为殿下,就算殿下不允,臣也要说,殿下乃太后之子,陛下的同母弟,陛下只得一弱女,弱女如何能守江山?大燕的未来,还得仰仗殿下!”
……
长安下了一场暴雨。
最近太医院很忙,先是谢崚的病情迟迟未能痊愈,后来是慕容徽遇刺受伤。
太医院的白太医守了一日一夜,慕容徽病情好转后,才下值回家。
她还没出宫门,就被季怀瑾请走了。
白太医战战兢兢,生怕谢崚身体出问题,他又得守一夜不敢合眼。
谢崚披着一件薄丝绸外衣,坐在软榻上,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