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下的,那这是什么?”慕容德拿起瓶子,“从你床底下搜出来的。”
谢崚捏紧了拳头,让呼吸平稳,她不清楚慕容德这东西真的是慕容德搜出来的还是他故意找来嫁祸自己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被人算计了。
是专门针对她的。
和之前春蒐猎场上的一样。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每一次给父皇煮药,孤都会亲自试药,若是孤做的,孤先在父皇之前就会中毒,何况倘若孤要下毒,绝不会将毒药藏在自己的床底下,这不是犯蠢吗?”
“这么简单的道理,叔父会想不到吗?”
慕容德说道:“谁说这是毒药的?”
“这空药瓶中的残余粉末,正是‘绝心’的解药!殿下以身试药,孝心可嘉,谁曾想,这不过是殿下欺瞒群臣的把戏罢了。”
“先服下解药,再假装试毒,试图撇清嫌疑,你不顾天道人伦,利欲熏心,篡权谋位,列罪数条,今日我便替天行道,诛杀逆贼——来人!“
谢崚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后有人过来,拉开了季怀瑾,将谢崚架了起来。
白绫宛如毒蛇一样缠上她的脖颈,有人拿着白布蒙上了她的眼睛。
“殿下金尊玉贵,恐怕受不了刀剑之痛,看在你贵为公主的份上,我留你一具全尸。”
他的话音未落,武士开始用力。
两个壮汉同时拽动白绫,谢崚听到自己脖颈传来骨骼位移的声音,窒息感扑面而来,她努力想要喊叫,却又被人堵上了嘴巴。
她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在绝对的力量压制面前,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她的身形宛如一个破布娃娃那般被人随意摆弄。
密密麻麻如针扎的疼痛蔓延全身,她的大脑因为缺氧而在短时间内迅速失去感知,身子软绵绵地垂了下来。
她很快就会死去。
不
被白绫勒死,也会被蛮力折断脖颈而死。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的时候,一道清风吹来,伴随着闷响,绕脖的白绫一松。
身边少了一个人的桎梏,谢崚从半空中摔落,遮掩视线的白布飘开,如断线纸鸢,落在她的掌心。
她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涌入肺腔的空气令她短暂恢复了意识。
另一支白羽箭扎进了另一个扯着白绫的武士胸膛,巨大的身体倒在了地上。
慕容德脸色一变,“陛下……”
慕容徽手执长弓,从箭篓里抽出一支白羽箭。
他身着白色里衣,长发披散,只披了件外衣就出来了。
他眼窝深陷,嘴角溢出了一丝血,连放两箭,他的身体似乎已经到了极致,需要两个侍从左右搀扶,才站的稳身子。
慕容徽再次勒紧了弓弦,这一次,指向的是慕容德。
没有片刻犹豫,箭矢离弦而出。
慕容徽的箭,百发百中。
慕容德瞳孔中倒映着箭矢的寒光,这么近的距离,他根本无法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