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听见这话,谢崚知道她要谈正事,乖巧地拿个蒲团来坐下。
谢鸢看着她神似自己的眼眉,还是叹了口气,轻轻揉揉她的脑袋,道:“阿崚,娘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人,大楚的江山交给你,阿娘放心,只是有一点,阿娘需要提醒你。”
“这世上人心艰险,唯一能够信任的,唯有手足和至亲。”
慕容徽当年打天下,依靠的也是慕容德和慕容律,虽然两人和他离心,但是不妨碍他们依然为大燕立下汗马功劳。
慕容徽最重用的贺兰絮,也是他母家的族弟。
亲缘,是这个世上不可忤逆的羁绊。
这个道理,谢崚当然明白。
谢鸢双唇蠕动,还是决定告诉她,“娘将楚国交给你,只不过你也要答应阿娘的一个请求,那就是——善待谢家人。”
听到这句话,谢崚微微一愣。
只听谢鸢继续道:“曾经谢家的老家主,不是阿娘的义父,他其实……是娘的亲生父亲。”
谢崚眼眸一缩,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
谢鸢笑了笑,为什么谢家选中她,不遗余力地送她入宫,帮助她登上皇位?世间美人并非只有她一人,若无血缘关心缠绕,谢家老家主怎么偏偏选中她?
当年芳姬爱上了已经成婚的谢家老家主,露水情缘,然后就有了谢鸢。
只是谢家那个老头一辈子爱惜羽毛,不敢和她相认,送她入宫的时候,也只是以“义女”为名,所以谢鸢成全她,在她登基后,也没有承认过与谢家血缘上纠葛。
谢崚觉得自己的脑袋瓜子有点转不过来,她以前将谢家当成自己的臣子看待,虽然都是姓谢,但是因为没有血缘关系,他们之间好像总是缺了点什么,不是一家人。
思索片刻,谢崚又觉得豁然开朗,这么说来,谢渲其实是她亲舅舅,而谢芸是她表兄,谢灵则是她表侄儿。
谢崚说道:“孩儿知道了,孩儿会善待谢家。”
谢鸢点到即止,到最后也没有挑明自己的真实目的。在她走后,谢崚想起了还没有处置的谢渲,下令让他重新出家修行,除了年节,不得外出,相当于是变相的囚禁。
……
谢灵则那边也进行地很顺利,乔
洛带着他的密信去见乔源。
乔源若是愿意自尽伏诛,乔家可以保全一脉。
不知道乔洛是怎么说服乔源的,他回来的时候,带着乔源的头颅。
乱军的头目散了,其余的便不成气候了,转眼间已经是三月初,谢崚提着一壶酒,来了所谓的“安乐王府”。
安乐王一身素衣,披发跣足,跪坐在蒲团上,像是等候多时。
谢崚亲自为他倒满了酒,“请吧,哥哥。”
说起来,他是谢鸢收养的第一个孩子,是谢崚名义上的哥哥,虽然谢鸢打心底里不愿意承认他。
虞兰眼底映照着水波荡漾,太傅尚华早已死于乱军中,他被囚了半辈子,又兵败沦落至此,他早也没有活下去的念头了,仰头饮尽了杯中酒。
毒发的时间有点慢,这给了他说遗言的时间,“听说,我的母亲,是一个位分很低的美人,她不受宠,也没有显赫的家世,所